后潜藏的是一颗只向他效忠的心,从她身上所得到的,除却永志不忘的深情,便是足以令她自此败下阵来的把柄!
他欣赏着她一如少女般娇美的面容上的恼羞交错,他知道他成功了。不必劳师动众打草惊蛇,对付这个控制自己长达数年之久的女人,再没有比这般更轻而易举的方法了。
“母后若执意要问婉记的罪,那么儿臣时钟离承,也不会有半分手软。只怕届时,折报的并非是一个奴才的性命,还有母后坚贞持守了数十年的清誉。”皇太后一贯明澄如寒星的凤眸此时如蒙上了一层灰沉的雾离,粉润如玉的双颊铁青一片,她身子软软地跌坐在长栩上,神色从错愕慢慢地转变为寥落,整个儿便如同是一株被霜打得萎靡蔫巴的花儿,再不复过往的生气。
旻元带着淡然的微笑自内堂走出之后,马上便下令:“姚淑媛坠湖身亡纯属畏罪自状,事实查明,并无可疑之处,就此定案,任何人不可重提此案,违者一律以欺君之罪处置!”
第十九章本是同根生
姚淑媛一案就此了结,显然是大出众人的意料。花如语自听到是元下旨的一刻,只觉那胜券在握的决绝便如是不堪一击的幻誉,从来不曾为她所把握,无论她什出任何代价,也不管她是否孤注一娜,倾尽所有,她总是输,她从来只有失去。
她已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在姐姐的注视下离开慈庆宫的,返回清宛宫后不久,琼湘便提着食盒进内,那一向怀着殷切与关怀的脸庞上,此时却只余下了一份惋惜与黯淡,花如语神绪沉郁,也顾不上照应对方,只木然地听着对方说:“此次事致,娘娘深感遗憾,万料不到皇上会有此一着,可谓百密一疏。娘娘之意,一责人您这一次尽了力,多有费心了,只是既已与婉妃决裂,日后便不能再依往日那般行事了,贵人身子非同寻常,日后还是静心安胎罢。”
花如语面容灰败,抬头看着琼湘道:“你家娘娘意思是说,我从此再没有可利用的地方了,是么?”
琼湘露出苦笑来,一壁从食盒中取出汤盅,一壁道:“一责人多心了,事至如今,娘娘是一心牵系一责人,担心一责人会受牵连,才会让一介人暂避风头呢。”细致无遗地把温热的汤水盛在食碗中,递到花如语跟前,柔声道,“这安胎的补汤可是娘娘特意吩咐奴碑熬下的,娘娘快趁热喝下罢。”
花如语看着那食碗上冉冉飘渺的热气,心下明白,如此一碗热汤,便是终结她们之问联合的昭示。不由冷笑一声,接过了碗来,一口气将汤水饮尽。与此同时,听到殿外筝儿的声音:“奴碑拜见婉记娘娘。”她心下一抖,重重地放下食碗,目含凄怨地向股门外望去。
琼湘已收拾好食盒往外离去,匆匆走出,冷不防与花如言打了个照面,花如言看到她,眼光一沉,抿紧唇未发一言。琼湘面上微有不安,垂首躬一躬身行了礼,便快步走出了股外。
花如言敛一敛心头起伏不定的思绪,缓步向花如语走近,每近一步,心痛的感觉便加重一分。
花如语一手扶着桌沿站起身子,背过姐姐,面向那透进灿烂日光的雌花窗户,光亮明媚如斯,却照不入她阴夜满布的眼眸。
花如言极力使自己的语调显得平静:“如语,我知道,你这样做,是因为你有你的苦衷,时吗?”
花如语半眯着双目,侧头看那随风摇曳在窗前的枯败枝枉,道:“姐姐,你知道吗?你知道原来从清宛宫一路三步一叩,直到慈庆宫门前,是可以令人头破血流的,双脚到最后,除了麻木的屈膝,已再没有任何感觉。你知道吗?当自己额头上的血,流进眼中的感觉,原来是很酸涩,很难受的,我都快睁不开眼晴了,只不过任由泪水把血挤出眼外,我甚至连擦一下都不敢,我生怕裘澳神明,我知道这个样子很难看,跟鬼似的,可是我还是要三跪九叩下去,我咬紧牙关,只要坚持到了那一个地方,我就可以免罪了,我就可以不必再背负英须有的罪名。”她慢慢地回过身,面上是淡淡安静的神情,如同在说的不过是家常话,“我终于到了,我以为大功告成,可是我错了,太后说我三跪九扣不足以抵偿我的罪,她要我为她试药,好,我愿意的,她是小穆的母后,她说什么,我都会听,她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因为我不愿意小穆为我被她责难,哪怕药中有毒,哪怕我不知道药中的毒可会把我毒死,我喝下了那碗药,我还记得太后当日看我的眼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你知道吗?那碗药的滋味,尚过喉咙,是从来没有过的苦,我从来没有喝过这样苦的药,比黄莲还要让人难受,我整个嘴巴,都麻木了,我很想吐,我很想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