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过的仍旧是在平县荆府中的生活,你仍旧是我心目中的荆官人,是我的老爷。qdhbs.com而我,而我… … ”她仰起首殷切地注视着在迷蒙灯火中面目不清的他,“你曾经说过,你回来后便会在平县大排筵席,把我扶为正室夫人,这些话你还记得么?”
荆惟霖低低一笑,怜溺地轻捏她的鼻尖,温言道:“看你着急的模样,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忘记呢?如言,从今以后,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会先立你为王妃,待我大事得成之日,你便是… … 你只管好生休养身子,其它的事,不用担心。”
花如言却摇了一下头,道:“老爷,我是说,我想回平县,回到我们的家里
荆惟霖神色一阵凝滞,旋即微笑道:“如言,我知道你挂念你爹,等京城的局势稳定了,我会马上命人把你爹接来。
花如言心下一沉,淡淡的灰冷自心底下蔓延开来,苦笑着点头道了一声“好”边垂下了头,无意让他看到自己面上的失望与落寞。
荆惟霖和淳于铎的大军迅速占据了京城的要枢,动荡的时局却没有因为战事的中止而平稳下来,血战的阴影笼罩在京城的上空,尸横遍野的血腥气.感无处不在地弥漫。
已受封为靖阳王的荆惟霖比鹊吉王更快一步地接掌了前荣朝的政务,占据京城的十日后,荆惟霖与一众朝臣商议决定,废灵元帝为安信王,即日迁往偏远蛮荒之地的川州,永不得踏足京城。
花如言是由荆惟霖的士兵带上城楼,远远目送小穆和如语的,那一天雨水淋漓,纷纷扬扬地洒遍京城的每一寸土地,仿佛要将此天地间的血雨腥风荡涤无遗
雨势愈渐汾沱,朦胧水雾中,隐约看到如语为小穆打着油纸伞,颜瑛跳则在另一旁扶他前行,另有一名身影略显询傅的老者背着包袱紧随在他们身后,正是田海福。
花如言遥遥眺望着如语,视线随着纷飞的雨雾渐渐地变得模糊不清,可是她的目光仍然一直追随着妹妹的身影,直至感觉到几许清冷的水湿点滴地活染于脸庞上,妹妹似有知觉似地抬起了头,向城楼看来,花如言不知她是否真能看到自己,只是下意识地扬起手,向他们的方向轻轻地挥动。
最终,他们坐上了出城的马车,在倾盘大雨中渐行渐远。
荆谁霖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边,把演然欲泣的她轻拥入怀。她再按捺不住埋首失声痛哭,除却为了此时此刻离情别绪的沉郁,更似是为了涌现于心头的莫名怅惘。是自她明白他为得江山而所行的一切后,便不经意于心底加深的不安。当晚淳于铎便命人在凌霄皇城内设下盛宴,赴宴前花如言总是觉着心神不定,然而在看到神采奕奕的惟霖时,只有不动声色地将所有念压下,为免有失他颜面,沉下了气来悉心装扮自己。
一身烟霞紫色直领锦衣,精绣银丝金线的百花双蝶云纹:粉色缎织海棠花样长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外披一件银貂毛斗篷。头上细细梳一个倏坠鬓,以晶莹g . j 透的白玉扇形梳插从侧边替进发髻,梳端垂下短短的一排白玉珠子流苏,与鬓旁清盈几点的暗纹珠花相宜相映,是恰到好处的婉丽动人,另有一番娟娟出尘,典雅秀致的气韵。
与荆谁霖一同重踏皇城,她的心微有志忑,雕栏玉砌的深宫华庭之内,不改昔日的富丽堂皇,不一样的只是此间的主人。思潮起伏间,已来到了盛宴所在的乾阳宫门前,忽感手上一暖,荆惟霖不期然地拉住了她的手,她转首看向他,在光影明亮的宫灯之下,唯见他面带淡然的微笑,眸中含着几许关切,想他该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她心头不由一暖。
再度与鹊吉王淳于铎会面,花如言垂眉敛目,并不接触对方的视线,施施然福一福身子婉声道:“花氏见过大王。”
以汉装打扮的淳于铎身著一袭月蓝色锦袍,为他魁梧壮硕的身形平添了几分文质彬彬的稚孺之气,他半眯双眼若有所思地端详着花如言,面上只含着一缕和善的笑意,片刻后,方道:“一段时日不见,你却与前次所见有所不同了。”他说汉语刻意将每字咬清,犹显字正腔圆,却依旧难掩其格格不入的外族口音。花如言微笑道:“花氏此时恐怕是满面风霜,有碍大王观瞻,还望大王莫怪
淳于铎扬首央朗大笑,道:“非也非也,本王想说的是… … 是你比前次所见更为沉着大方,不再视本王如洪水猛兽,满面畏俱。”
荆惟霖眉头轻轻一皱,不动声色地把花如言拉到身后,笑道:“酒菜已备,大王请上座。”
席中丝竹悦耳,歌舞升平,淳于择与荆惟霖等人把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