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利的收拾了地上的残局,吩咐了伙计将地擦干净,眨眼间,她又端来一盆水,并且不知从哪里变出了几盘点心放在桌子上,这才满意的离去,水儿却仍沉浸在自己的惊骇里,完全没有看到婉儿离去前的那深情一瞥。
对桌子上的点心一点胃口也没有,草草的洗了把脸,水儿砰的倒在床上,蒙上被子打算好好的睡个觉,什么也不想,可是翻啊翻的脑子里却越来越乱,哪里能睡得着,呼的吐了口气,想起小时候娘教她的,如果睡不着就数数,心里默默的从一开始慢慢数,数啊数的却越数越清醒,急得水儿直揪头发,干脆坐了起来,大睁着两只眼睛看着窗外,天已经黑透了,远处仍隐隐有着点点灯火,伴着天上闪闪的星光,好似互相呼应,凉凉的风从半掩的窗子挤了进来,拂到人的脸上,肌肤一阵清凉。
婉儿(二)
马车又行了一天,天将晚的时候终于到达了高邮和南京的交际口,此处位处江南水乡,兴旺富足,百姓好客宽厚,民风淳朴,是一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石峻吩咐下人在附近找了家整齐干净的农舍,作为当晚打尖之处。
这是一户姓田的人家,善良憨厚,早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将宽敞点的两间正房让了出来,自己带着妻儿住在了边上的偏屋里,看样子他家的生活在当地的百姓里,算是比较殷实的。周围乡亲见他家来了客人,无不过来送瓜送菜,热情十分,待得一干人等进了小院,全都惊呆了,婉儿清丽娇媚,水儿虽是男装打扮,但眉清目秀,灵气逼人,无不让人惊为天人,身后,石峻刚刚将马匹交与赵奇,正缓步走来,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更是倒吸了口凉气,天呀,这,这,这公子简直就是,就是……找不不到言语形容石峻的女子们心儿扑通乱跳,饶是民间规矩少,女子相对比较大方,但此时也一个个忍不住娇羞难耐,满脸顿时飞起片片霞光。
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端来了一盆热水,神情拘谨的请大家洗手净面,田家妇人亦带着两个手脚伶俐的村妇将热腾腾的饭菜摆上了桌,大家奔波一天都饿坏了,虽是山野菜蔬,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用过晚饭,天色也黑沉沉的看不见人影了,帮忙的乡亲早已经各自散去,屋子里掌上了灯,夜静了下来。
水儿摸着刚刚吃饱的肚子,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明天早上就要和君大哥分开了,心里虽然有点不舍,但是天下终究没有不散的宴席,经过昨天一夜的思索,水儿已经认清并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且,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是吗?那就是,赶紧回到扬州去,大院里的那几个小鬼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特别是小燕儿的病,好了没有,这几天,太多的事搞得她晕头转向,都差点把这几个小鬼给忘了,真不是个好姐姐,水儿心里很是自责。
至于飞鹰堡,水儿相信他们肯定早已找回扬州了,那么现在,他们找的肯定是真正的颜小姐了,而自己,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麻烦,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明天一早和君大哥他们分开后,自己就换回女装来,这样,即使官府怀疑钱满罐的死和自己有关,那么他们要抓的是不存在的江葫芦,又与我江水儿何干呢,那可真是天下太平了,呵呵……
正满脸傻呵呵的痴笑,于家二老却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一齐看向水儿,欲言又止,婉儿见此,早已经满脸娇羞,神情忸怩的找了借口走了出去。
石峻心里暗暗纳罕,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依旧的拿着扇子摇啊摇,闲闲的看着。
半晌,于老汉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屋里的沉寂,对着水儿,又稍犹豫了一下,似在思索如何措词:“江公子,您吃饱了吗?”
话刚刚说完,就被于母狠狠白了一眼,这死老头,怎么那么笨。
水儿正高兴呢,一听:“哦,饱了,饱了,嘿嘿,真好吃。”
“嘿嘿,嘿嘿,”于老汉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于母又瞪了他一眼,这死老头,真没用,索性自己开了口。
“江公子,今年多大了啊?家中还有哪些人呀?”
水儿也没多想:“今年十八了,家里没人了,我是个孤儿,要说亲人,那就是大院里的几个小鬼头了,呵呵。”
“哦,哦,这样啊。”于母心里暗暗高兴,她也不管什么大鬼头小鬼头的,只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那这么说,江公子还没有成家是吗?可有定亲啊?”于老汉这次反应快,接口问道。
水儿脸儿一红,心里亦有点奇怪他们怎么关心这个,“我年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