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急步赶上婉儿,一把拉住婉儿的手,“好姐姐,好妹妹,你别这样,你别哭,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虽然同行好几天,却还不知道对方的年龄,水儿情急之下,只有姐姐,妹妹的乱叫。
婉儿被拉得站住了脚,却仍是掩面啜泣不已,相识虽只短短几天,一颗芳心却早已放在了眼前这个救命恩人的身上,是感激更是倾慕,眼见明天就要分开,爹娘看出了自己的心意,思量着反正洛阳已无安身之处,这样漂泊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莫若将自己的终身许给他后全家一起随他前往高邮,可,可,可他竟然一口就拒绝了,这,这叫她情何以堪。
水儿哪里顾得了那许多,紧紧的拉住她的手,生怕一放手她就有什么不测,脑子里却乱成了一锅粥,她平时虽然粗枝大叶,亦深知拒婚对于一个女孩家来说,甚至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心一横,她决定向婉儿和盘托出
形势逼人强
豁出去了,去他的什么飞鹰堡,也不管他什么人命官司了,就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好了,没什么了不起的,紧揪着婉儿的手,水儿恨恨的想。
进了屋子坐下,婉儿依旧羞苦不已,水儿陪坐在身边苦着脸一直的挠头,看着婉儿伤心欲绝的样子,着实深感内疚,觉得自己真是害人不浅,心里在思忖着该如何开口。
大家相着她俩的神情,全都悄悄的退了出去,屋子里静静的,只有灯花的噼啪声伴着婉儿轻微的啜泣,一声一声,直往水儿的心里刺去。
江水儿的生活向来简单平和,这些日子里,骤然的大起大落,她哪里经受得起,看着灯影里,虽是满脸凄痛却益显娇艳的婉儿,不由的痴了,心里暗暗感叹自己错投了女儿身。
婉儿虽是掩面,亦知这屋子里只剩下自己和江公子两人了,难堪,羞怯,忐忑却又怀着一丝期盼,刚刚被他抓过的手上,尚存有他的温度,一丝心悸略过,心儿一阵轻颤,他,对我可有几分怜惜?
半晌,水儿一醒神,看看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人,想想也好,有些事若太多人在反而难已开口,念及此处,心里反而定了下来,轻咳一声,起身走到婉儿的身边,缓缓拉开婉儿掩面的双手,婉儿的手细润如玉,湿湿的全是泪水,脸儿哭得红红的,灯光映照下,愈发凄楚可怜。
见水儿来到自己的面前,婉儿不禁心如鹿撞,脸儿刷的滚烫,手儿更是止不住的微颤不已,只听水儿轻叹了一口气:“傻婉儿,你,你怎么那么傻啊!”
婉儿听在耳里,却只以为他是感叹自己对他的一番痴情,他,对自己到底是有情的吧!心中不由欢喜,却更深的低下头去。
然又听水儿接着道:“婉儿姑娘,江,江,在下多谢姑娘的厚爱,但,但,在下实在是消受不起,所以,我真的是不能娶你啊!”
心里深愧的水儿费尽心思,结结巴巴的斟词酌句,只求尽可能的不要伤害到她。
婉儿一听,刹时如被当头淋下一盆凉水,所有的祈望全都泡汤,脸儿发白,两眼泪水如珠,心里羞愧难当,陡的抽回双手,退后几步,冷然道:“江公子,婉儿虽只是蒲柳之姿,粗陋之身,亦知晓凡事不可强人所难,公子不必为难。”
言罢,傲然转身,向外急走,水儿见她神情凄绝,心里更是叫苦,深觉自己罪大恶极,忙忙的伸手去拉,“婉儿姑娘,你先别走,你听我说,其实,其实我也是很喜欢你的,只是,只是我,唉,我是真的不能娶你呀!”罢了,罢了,只希望老天保佑,她知道自己其实和她一样是个女儿身后不会晕倒!
婉儿讶然,不觉停住步子,“公,公子,此话怎讲?难道,你已经有了心爱之人?”这样一想,不禁心疼如裂!
“什么心爱之人啊,没啦,什么都没,我只是,其实我并不是……唉,”不知从何说起,水儿一急之下,伸手拉了婉儿的手就往自己的胸上摸去。
措手不及的婉儿不禁又羞又惊,挣扎着将手往回抽,冷不防,触手之处竟然一片柔软,心里突的一震,婉儿楞在了那里,半晌的,回不过神来。
久久,水儿轻轻的放开婉儿的手,缓缓道:“婉儿姑娘,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娶你了吧!”
又惊又疑的婉儿大睁了秀目,满脸的惊诧,“你,你,怎么你……?”
“是的,我和你一样,是个女子。”点点头,看着婉儿越发苍白的脸色,水儿的声音越说越小,心里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过于莽撞,眼见婉儿立刻就要晕倒的样子,脑子里盘算着是该将于家二老和君大哥都叫进来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