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为自己刚刚的失态有点难为情,不觉掩饰的轻咳一声,水儿一惊,睁眼一看,见是石峻,立时笑出声来,:“君大哥,快来坐!”
“这么一大早,干什么去了啊?这大清早的,怎么就满脸的汗?现在才三月啊!”唧唧喳喳问了一连串,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石峻冒着汗的脸,心里忍不住的好奇,很自然的拉起袖子帮他去擦。
却听身后“哧”的一声轻笑,俩人转身去看时,婉儿正以袖掩口笑看着他们,那神情甚是古怪,想起婉儿告诉过自己的那些话,水儿一下子就知道这会子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歪道道了,不由的羞起来:“这死妮子,大清早的作怪,悄没声的就站在人后面,吓人啊?”
婉儿放下袖子,大呼冤枉:“什么悄没声啊,我可是早就来了,只是啊,入不了某些人的眼吧了!”说罢,又笑个不停。
听出婉儿的话里有深意,石峻亦浅笑着,水儿病的这几天里,那份情急早已将他的心意表露无余,而他,也并没有想要隐藏什么!
水儿的脸却是红了个透,偷眼看向石峻,见他只是笑,才大松一口气,再不敢跟婉儿扯什么,丢下他们不理,管自扭头走向屋里,口里掩饰的叫着:“田大婶,粥熬好了吗?好饿啊!”
却听身后婉儿道:“早就好了,就等你们俩了,”格格的笑声中,水儿心虚的蹿进屋里,头也不敢回。
看着紧跟在后的婉儿,石峻心里暗暗纳罕,短短几天,这原本温婉恬静的女子就被带得古灵精怪起来,那个小丫头还真是了不得。
摇摇头,石峻满脸无奈和宠溺,赵奇捧过一盆清水,放在石磨上,服侍爷净面,面上却是阴晴不定,欲言又止。
擦好脸,将手巾丢回到盆里,石峻沉声道:“说吧,什么事?”
“爷,老堡主来信了,”赵奇低声回答。
“哦,说了什么?”石峻伸了伸腰。
赵奇却不敢说的样子,懦懦的只是低着头不开口。
“讲,”石峻刹时冷下脸。
赵奇不敢再迟疑,“是,爷,老堡主……是老堡主发怒了,飞鸽传书过来问何事耽误,新人拜堂的吉日眼看就要误了!”
石峻心里一凛,“拜堂吉日就要到了,而现在他连她的身份却还尚未弄明白,这可怎么办?”
赵奇却又犹豫道:“并且,并且,那个……”
“并且什么?说,”石峻眯起了眼,赵奇立时一身冷汗,只得硬着头皮回禀:“并且表小姐已经在来迎接的路上了。”
“哦,”石峻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反应。
眼角偷瞄爷的脸色,赵奇不确定爷那不见一点声色的表情下就真的平静无澜。
“那我们……”看着爷的脸,赵奇等着爷的吩咐。
石峻依旧没有作声,只是转头看着屋内,水儿不知在和婉儿说着什么,咯咯的笑着。
“爷,要不要下属派人去查一下夫人的……?”不愧是长年跟在他身边的人,纵是粗人,对主子的心事亦能够揣摩出一二。
“不用,”石峻冷声道,不管她是谁,她都将是他的妻,既如此,又何必那么急着的要知道她的底细,他一定要她亲口来告诉他,她到底是谁?一定。
“回信给老堡主,就说我当尽快赶回,请他老人家不必担心!”暗暗的。心里已是有了主意。
“粥都盛好了,二位快进来用早饭吧,大家都在等你们呢!”田大婶在门口招呼着。
饭桌上,水儿却突然的静了下来,只是呼噜噜的喝着粥,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而满桌子的人却都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没有一个人说话,也一点不着急的样子,前些日子她在病中,没人盘问她什么,今天无论如何,她也该给大家一个交代了,看她还能撑多久。哼哼,女扮男装呢?
终于,水儿装不下去了,将碗一放。“好嘛,就告诉你们好啦,”深咽了口口水,水儿无可奈何的投降,“我姓江这可不假哦,我叫江水儿,今年十八岁也不假啦,”边说两只眼睛边骨碌转个不停,恩,自己是个贼的事是千万不能说的,偷偷看了一眼石峻,君大哥想必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一个做贼的,那么在做贼时技不如人让人抓到,还被人逼着替人上了花轿这件事也更是万万不能说的,太没面子了,“只有,只有我不是高邮人,我家是在扬州的。”
话一说完,立刻心虚的低下头去,不敢看向大家。
“真的吗?你真的是扬州人?”石峻状似闲闲的问。
“真的,这个没有骗你了,”水儿忙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