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拴在磨头上的驴子,焦躁烦乱,不停的在门口和逆风的床边来回的打着转儿,口来还一直嘟囔,“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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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石头他娘看不下去了,过来一把拉住她劝道,“姑娘还是先坐下歇一会儿吧,他们估计就快到了,咱这农庄和南京城本来就离的远,他有那么多的路要走,又要来回的去找人,靠着一双脚量着过去,哪里就有那么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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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儿细想一想也觉得有理,才点了点头,突然间她又猛然的摇起头来,“不对,我君大哥他们是有马的,就算……,”想到这里,水儿的心又提了起来,自己自洞房里被掳走已经好几日了,君大哥还不知道已经怎么样了,按理说石头他爹今天去报信,就算还要去请郎中,可是还有赵奇和小星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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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大哥做事向来有头脑,知道她消息了肯定会分头行事,快马加鞭之下,这会子至少君大哥应该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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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君大哥那里也有了什么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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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石头他爹根本没有找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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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水儿,到了这样的时候,她一方面恨不得立刻飞回石家老宅去看个究竟,一方面又恨不得石头他爹赶紧回来问个清楚,然而这些再急也急不过逆风的伤势,因为她才伸手摸逆风的额头时,发现他头上的稳度好像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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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儿不由吓得魂飞魄散,石头他娘过来一看也吓得呆了,她到底是个妇人家,这会子也顾不得安慰水儿了,自己扎巴着两手屋里屋外的转了起来,最后一停,对水儿道,“姑娘你在这儿守着,我还是去请今天的那老郎中再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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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儿抹着眼泪也想不出别的什么主意来,只好点点头,向石头他娘感激的道,“多谢大姐了,只是这外面夜黑风高的,连个灯笼都没有,大姐该怎么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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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的时候,江水儿突然就感到绝望起来,风大哥的生命垂危,石头他爹和他娘这么晚了还要为自己去奔波劳累,这样的山穷水尽,这样的窘迫从从,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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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垂危(三)
??正在水儿感到绝望哀伤至极点的时候,门外远远的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水儿一个激灵站起,几步抢出门去看,只见前面拐角处出现了一星灯火,急急的向着这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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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石头他爹吗?”水儿试探着叫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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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他娘也忙忙的跟了出来,向着灯火方向看了眼,立即肯定的道,“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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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只听那边遥遥的一句,“石头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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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儿欢喜无限,顾不得外面夜色黑沉,急急迎了过去,然而当她满怀希望的走到跟前时,却顿时如寒冬腊月里当头被一桶冰寒刺骨的水给当头淋下,灯火微暗下,只有石头他爹,两个家丁模样的人,以及,一个四十来岁的白面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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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儿傻了,“大哥,那个……,怎么不见我君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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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问还好,一问之下,石头他爹立刻苦下了一张脸,“啊哟喂,姑娘啊,你说的地儿我找不到啊,按你说的地儿,我转了好几个圈儿,武状元府倒有一个,可是又没有人在家,我叫了半天没有人应,后来边上来了个邻居,却说又并不是姓君的,我找错了,这不,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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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水儿没想到是这样,不由楞了,她呆了一呆,喃喃的不信,“怎么可能,你……,你确定没有找错地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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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爹的嗓子又响又亮,“不会错的,再说了,南京城里的武状元府又不多,姑娘说的那个地儿就那一个,怎么会错呢,倒是姑娘你好好儿的想一想,是不是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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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儿见他说极是笃定的样子,她倒糊涂了,不觉就有些恍惚起来,难道,真的是自己记错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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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时侯也不是细说这个的时候,看了看边上的白面儒生,她强摁下心里的疑惑烦乱,问道,“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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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爹像是才想起来,一拍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