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根儿从一生下来就昏头昏脑。kenkanshu.com但我保证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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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的气氛紧张不到哪里去。大家好像都不把会考放在心上,反而对再下个礼拜的期末考试存着点小心。今年会考制度又改了,变成以及格不及格论处——那总该及格的喽。
:第一部分 秦庾(10)
要是在近期末的时候,考试的气氛不怎么浓厚,那么学生就是另一种面目。放假之后的日程可以提前来讨论讨论。据说,刘亚伟又计划到外地去进行他的什么“探险事业”了。刘亚伟这种人,平时看看真是愚蠢到家,说出来的话没劲透啦,一张嘴就是一模一样的字——他倒确实在说不一样的字,可听上去全像一个字——不过话说回来,他在旅行这件事上可真了不起!他曾经沿着长江,走遍了南京、九江、宜昌、三峡、丰都、重庆、宜宾,也曾经打从京沪线一路北上,游历了扬州、徐州、天津、北京,接着再往北到了承德,到了沈阳、哈尔滨,一直闯到我们听都没听说过的边远村落;他一说起关公庙、白帝城、徐州的古战场、承德的避暑山庄,就眉飞色舞、口若悬河,精彩得让人忘记到底在听哪位傻帽儿讲;他还告诉我们,一个人在路上怎样遭抢、怎样精打细算、怎样过缺这少那的日子——他是我认识的人里最会用信用卡的人;他这个暑假里好像打算沿着黄河扫荡一番了——唉,济南、开封、郑州、洛阳……这些地方,倒霉的我压根儿连想也不敢想。所以说,我就佩服刘亚伟这一点。能量超常的赵鸥今年夏天要去参加钢琴演奏的十级考试了,好像还要准备考toefl。梁守谦早、中、晚的补课日程已是水泄不通。樊斌自说自话什么“准备把宝贵的青春浪费在游戏机房里”——傻帽儿话,亏他说得出来,傻到家了,他大概还以为自己幽默得要命呢。只有我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我只希望劳什子的王海燕别来找我,让我静一静——我得找个地方避开她。我可真怕她,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对我很关心,绝不可能吃了我,可我倒宁愿她有吃我的心。
樊斌本来正在讲台前晃来晃去,左手拿本生物书,右手摇着把扇子,看见我进门,他马上凑上前来,一迭声张狂地问:“选什么,到底敲定了没?”
“什么选什么?”我一眼看到他就烦心,故意装成听不懂。
“三加一选什么呀。”
“你选什么?”我反问道。
他一摇扇子,两眼往上一翻,得意洋洋地说:“你选什么老子选什么。”
千万别这样!千万!千万!
“我还没决定。”我说着赶紧逃到座位上。
他死缠烂打地摇着扇子跟了过来。我对他这种无赖简直腻烦透啦。我就知道,他接下来肯定要说:“得了。”我真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种人。他明明知道我讨厌他、不愿意回答他的问话,却偏偏死气白赖地缠住我要我说这说那。他这类毫无自知之明的做派,其实也实在叫人佩服。我深深地相信,要是我没有表现得对他如此腻烦的话,他压根儿不会赶在我身后唠叨个不停。可我没这倒霉的涵养,一看到他我就浑身没劲。
“得了,”他跑过来,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到我课桌上,把我的书角都压皱了,果然说,“你是不是加化学?”
:第一部分 秦庾(11)
我最讨厌他这种亲狎的语气,好像我跟他有什么倒八辈子霉的关系似的。他凑得那么近,我连他牙缝里的菜叶都看得一清二楚,恶心透了。
我没心思去理睬他,他也不生气,反而凑得更近地问:
“是不是?是不是?”
我气疯啦——我老实告诉你说,我可真气疯啦。有这么一种人,他的好脾气、好耐性,不会令人愉快,倒是招人讨厌,樊斌就是这种典型。我一气,开口就说:“你别老问我。你还是去问问你的长腿妹妹吧。”
他居然又好意思说那句话:“我的长腿妹妹就是你呀。”
我可不是想揍他。不过,他说完这句话倒出乎意料地走了。我松口气。同桌董智威靠在我耳边小声说:
“你怎么这样刺激他?”
我笑死了——明明是他刺激我嘛。
“你呀,以后少对他提什么长腿妹妹。”董智威接着说。
“为什么?提不得吗?”
“你不觉得他不爱听吗?他根本没什么长腿妹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