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寝室并不具备这样的实力,于是一哄而散,该看书的看书,该卖东西的卖东西。paopaozww.com
一直到了某天清晨,还没有完全清醒,就听见曾小白的尖叫:
“哎——太阳!出太阳了!”
真的,日头久违这么多天,就跟在清水里滤过似的,特别水灵,特别蓬勃,所及的每一处,都特别干净。
校园里陡然多出许多人,每个人积攒了这么多天的潮气,似乎都从骨头缝里,一点点蒸腾出去。
等我和端端把被褥抱下去,楼下已经没有空地了,只能再行进一段,那边有个足球场。一帮男孩在泥水未干的草坪上呼喝争抢。
“他们,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把被单晾好,我用肘撞撞端端,“狼奔豕突。”
她笑,轻轻撞回来:“你最刻薄了。”
青春断代史 青春断代史(32)
“本来就是,一个球而已,跟抢食似的。”我话音还没落呢,就听耳边有风声,“嗖”一只足球几乎贴着我新上身的t恤,义无反顾地一头撞上前面的栏杆,再弹回来。
我大怒,转头看见卓和颠颠地跑过来:“对不住……嘿,是沈嫂?贤惠呀。”
我嘴巴已经弯到半途了,方才想到不合适,卡在那儿进退不得:“一般一般。”
他眼睛正往我旁边看,谢端把头低下去,对自己一双鞋欣赏不够似的。卓和看了她两眼就把目光掉回来:
“哦,思博没在。”
“呃。”他到底是怎么在看美女的同时,注意到我在向他身后张望呢,“寝室睡觉?”
“没,大早就出去了。”
“上课?哦~帅哥你逃课了是吧?”
“哪儿,是系里一个师姐,大三,这不忙着实习嘛,手头带到一半的家教,请他帮着带,他人你知道的,哪好意思回掉。”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岂止知道。沈思博绅士了二十年,每一天都让我又偏爱又无奈。说是嫉妒也到不了那个程度,小小的失衡却一直在。
“哦。”
“沈嫂这就是你不对了,也不多关心他一点,他现在辛苦,人都瘦了。”
“他今晚上回来吗?”
“回来的,回来的。”卓和看上去特认真,“真的,您可得好好慰劳他。”
晚上我给沈思博打电话,他讲话断断续续,听动静正不断把谁往旁边拨拉:“……等等啊,我出去跟你说。”
“怎么了?”
“没事,有人打鸡血了。”他笑,“我离他远点。”
然后我听见卓和的声音:“小沈,你就尽不知好歹吧你,庄……”
我其实蛮想听他下面的话。
“可以了。说吧。”
“哦,没别的事。问问你,生日还回家吗?”
我跟他的生日隔了小半年,一个严冬一个酷夏,都不是什么好时段。
他顿了两秒:“你不说我都忘了。不过了吧,挺忙。”
“那怎么行,过九不过十嘛。”
沈思博在那头哑然失笑,细碎的气息落在我脆弱的耳廓:“你这个话都出来了,你不是一向觉得很土?”
“呵呵那个,民族的,就是世界的。”我用手指不断绕着电话线圈,说,“要不那天我陪你,随便过过?”
“好吧。”他一向都迁就我,“但那天我要出去做家教,你等我。”
我搁上电话。室内异常安静。
我头一低就要起身走开,当然未遂,余下那三位一人一只手就把我给摁住了:
“他答应了?”
“哎。”
“哦耶,庄凝,就明天,把他办了。”
“曾小白,你看你‘奏’是不含蓄。庄凝——”苏玛还是一向慢悠悠的语调,“我有卡,开房可以打折。”
“去死去死你们两个。”
青春断代史 青春断代史(33)
“开ktv房哦,你想到哪里去了?”苏玛得儿意地笑,得儿意地笑。
曾小白睨她一眼:“ktv也可以的好不好,还更有气氛。”
我啥都不说了,捂着额头坐在那里,谢端在旁边同情地拍拍我:“庄凝……”
还是这孩子纯情。一开口都这么细声慢语:“要不,你就听她们的吧。”
到那天却又下起雨来,操场上不知谁的毛毯忘了收,远远地看过去特别凄清。
谢端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