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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能怎么办?我跟室友们说我要去约会,说的那个谁好像很拿我当回事,结果等了这么长时间,要是再不装得淡定一些,就太笑话了。
我当然也担心,是不是出了状况。失速的车,醉酒的行人,闹事的混混,甚至——他补习的那德国家庭有秘而不宣的大隐私,正好被他撞见?我要挨到何时报警?
理智在一旁嗤之以鼻,得了吧,你以为拍悬疑电影呐?
不是的,这世上任何一部电影,都不能跟一个等待约会的女人攀比丰富及缭乱的想象力。
但现在夜色还有些稀薄,而沈思博只需要经过两条街道,治安和交通都不错。
如果能够给我此刻的情绪打一个投影,那么应该是一簇幽幽的暗火,无声的,压抑的,却因她人的目光越发炽烈。原本谢端要在寝室陪我的,结果随着时间过去,她跟我讲话的语调都成了安慰性质,柔声低语的,我记不清有没有对她失态,总之是把她赶出去吃饭了。
现在曾小白又成了这样,语速都放慢了:“哦,那好吧。要吃东西不?”
她们都不知道此刻对我最大的宽待,是装作没有看见?我站起来,啪把杂志扔在桌上,然后伸手去拿电话。
就在此刻,寝室门被推开。
谢端捏着门把,单脚跳进来,一路扶着橱柜,抬头看见我:“哎?你……”
“怎么啦怎么啦?”我赶紧过去扶她。
“没事儿。”她呵呵地笑笑,借力走了几步,坐到方凳上挽起裤腿,“嘶——”
“我靠,到底怎么回事?”我看她纤细的小腿上已经青了一块,一着急更上火了,伸手去按淤块的边缘。
“疼疼疼。”她叫起来,可怜巴巴地看我,“庄凝,好疼啊。”
曾小白站在旁边,说:“我有正红花油。给你们拿来?”
我和谢端看她,她开抽屉,耸肩:“放心,免费的。”
“别动,别动啊。”我倒出红花油在手上,轻轻给谢端揉,“你磕哪儿了?”
“我跟你讲你不要骂我啊。”她小声说。
我好气又好笑:“不骂。讲吧。”
“我……我在食堂门口,被自行车给撞了。”
青春断代史 青春断代史(35)
“……怎么能给撞的?你肯定走路不看路。”这丫头一向这样。
“嘿嘿,我,我走了一小下神。”
“走神,走神。”我真恨不得掐她一下,“什么人撞的?让他赔。”
“那怎么好意思?他也摔倒了,可能摔得比我还重呢。而且他说对不起了,他说有急事。”
“对不起就完了?万一以后发现有什么呢,医药费呢?”
“不会的,我哪那么不经撞。”
在我眼里她就是个瓷娃娃,本来就不经撞。
“而且。”她接着道,“他也说了要送我来着,是我没好意思。”
“男的女的?”
“男的。”
也是,端端一向对男性敬而远之,要男孩子送她回来,会要她命的。
二十分钟后沈思博终于在楼下出现。那时我已经沮丧地趴在书桌上,有气无力。替他传话的女孩子敲我们的门,请问:“庄凝住这里吗,下面有人等。”
他站在车棚底下,穿着干净的白色t恤,很多口袋的休闲裤,长得显眼个子又高,很多路过的女孩都在偷偷看他。
我使劲吸口气,再吐出来——没事,庄凝,别小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