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取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很好。」
「是吗?谢谢。」我拿水罐喷湿他的头发,同时拿出扁梳梳出发线。
「谭达夫。」他看著我说。
「什麽?」我停下动作,视线与他的在镜中交会。
「我的名字。」他眼眸带笑。「言覃谭,达观的达,好丈夫的夫。」
我笑了。「谢谢你的自我介绍,非常清楚。」
我从他後脑勺的头发开始落剪。
注意到他一直透过镜子的倒影盯著我的一举一动,我困惑地问:「有什麽问题吗?」我以为他已经把为他设计发型的绝对权力赋与我了。
他笑笑地说:「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嗯?」
「你把我归类成哪一种客人?」
这可奇了。「你认为我有归类客人的习惯?」
「我很好奇。」
事实上,我承认我的确是有。我告诉他说,「你是喜欢跟人聊天说话的那一类。」
他笑问:「给你带来困扰了吗?」
「没有。」我稍稍在他颈後施压,让他低下头。「你让我感觉你跟我聊天另有意图,我怀疑那是什麽?」
「我对你很好奇。」
「感觉得出来。」显而易见的事嘛!
他呵呵笑道:「真有那麽明显吗?」
我说:「你并未加以掩饰。」
他但笑不语。闭上眼睛让我修剪他前额的头发。
「你很久没剪头发了。」我喃喃道。
他含糊地说:「最近没什麽时间。」
扶著他的下巴,我感觉到他新冒出来的胡髭。这个大概也是因为没时间吧!我猜。
「你的头发剪得很短,你怕热?」
「短一些比较方便。」
「那让你看起来少了一点味道。」
女人味?那不是我需要的东西。我笑著重复:「比较方便。」
「你男朋友没有抗议?」
我说:「我没有男朋友。」
「哦……」他语音拉得长长的。感觉上这才是他要知道的。他在想什麽?
「楚歌?」
「什麽?」
「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我回过神。「啊,再等一等。」我替他拂掉那些落在他脸上的短短发丝,以免掉进他眼睛里。「好了,现在可以睁开了。」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适应光线的短短几秒钟里,我注意到他的眼皮跳了好几下,然後又恢复成湖一般的墨蓝色。
注意到他一瞬也不瞬地看著我,我的心怦然一跳。
要命,怎麽没发现他有一双迷人的眼睛?我急急移开目光,修饰著几撮发丝。
「早上的蛋糕好吃吗?」
提到蛋糕,我眯起眼,幸福地回味:「很棒。但是我只吃了一块,其它的都被同事抢光了。」
「是吗?」
我好奇地问:「不知道香草屋的蛋糕师傅是谁?他手艺真好。」
「他花了很多时间在欧洲各国学艺。」
「真的?那一定很辛苦。」我说。
「很值得,不是吗?」他看著我说:「能够做出美味的蛋糕,带给人幸福的感觉。我想他不会後悔他的选择。」
「呃?」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看著他。
他笑问:「你平常都这麽迟钝吗?」
我讶异地道:「是你?」
他不可置否地。「什麽是我?」
「你是烘焙蛋糕的人,你是香草屋的店主人?」我得意於我的新发现。
他挑起右眉说:「是吗?你看出来了。」听起来像在嘲笑我。但,笑我什麽呢?我不明白。他隐瞒著什麽事情不告诉我?
替他洗头时,我用指腹按摩著他的头皮,他闭著眼说:「你的手很巧,很舒服。」
我客气地道谢。
他却说:「这不是恭维,尤其是对一个朋友来说。」
朋友?是指我吗?
他神秘地笑道:「告诉我,楚歌,你总是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吗?我总觉得我已经认识你很久了。太久了……也许超过三年了也说不定。」
我困惑地看著他。更讶异我对他竟然也有相同的感觉。
这是什麽样的巧合啊?
我不明白。
稍後,我替他吹整好头发,在他准备付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