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里面存着我全部的积蓄和新卖的房款。
不论我怎么说,那人坚决不收,说他只负责帮我联系,其他的事情一概不想参与。
见他确实怕惹麻烦,我连声道谢,收起了银行卡。
第二天一早,我便接到那位干部的电话,他告诉我他已经联系到能说上话的人了,那人正在国际饭店的总统套房等我,房间是以我的名义定的。临挂电话时,他特意提醒我:事情成与不成,只看他的态度,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我来不及细想,匆匆换上一套蓝色的套装,连装都没来得及化,直接赶往国际饭店。一路上我都在反复思索自己该说什么,做什么,如何才能表达我的诚意,并一再提醒自己:无论那人要多少好处费我都给,就算借高利贷也要给。
毕竟,人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在国际饭店的前台说出自己的名字,前台的小姐立刻双手恭谨地捧出房卡给我。
“需要我带您上去吗?”一个服务生想我深深鞠躬。
“不用,我自己可以找得到。”
站在套房的门口,我深深吸了口气,敲了敲门,之后刷了一下房卡,将门打开。
房间里一片沉寂,窗帘紧合着,不透一丝光。
一个英挺的背影笼罩在暗淡的阴影里,笔直地站着,那是军人惯用的站姿,傲世独立的挺拔。
我锁紧门,向前两步。“您好!”
我依稀看到那个背影轻颤一下,然后,他慢慢地转过身。
当我看见那张漠然的冷俊面容,我猛地回退,背紧紧抵在门板上,仍无力站稳。
“叶……正宸……”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会是叶正宸?!这个我以为再也不会遇见,再也不会有交集的男人,偏偏出现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幸运,还是劫数?
他并不惊讶,慢慢走向我。在距离我一步之遥,站定。
“丫头……”
又是这一声梦魇里最常听见的呼唤,我捂住耳朵,转身想要逃走。
他没有阻止,平静地问:“你不想救你的未婚夫了吗?”
我被点穴一般定在原地。“你能救他?!”
“能!”他很肯定地回答我。“我能让专案组重新彻查这个案子。”
“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从桌上拿起一个遥控器,对着墙壁悬挂的液晶电视按了一下开关,又按了播放键,电视上立刻出现了印钟添的脸。
他坐在狭窄的房间里,双手在桌上紧紧交握,眼睛里血红一片,尽显疲惫与憔悴。
“我想喝水……”嘶哑的声音从干裂的双唇发出,充满哀求。
一个严肃的声音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就可以离开这里。”
“我……”
电视画面被定格。
屏幕上久久留下印钟添最后的神态,他双手埋入头发,那种惶恐矛盾的神情像是在乞求我救他。
我要救他,无论如何我都要他救他。
“这是提审他的录像,不是谁都能拿到的。”叶正宸说。
“你想我做什么?”他不会不求回报地帮我,他肯帮我,必有所图。
“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他笑了,我感受不到他一点笑意,只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滚烫如岩的占有欲。
“何苦呢?已经三年了,我们……”
“你是我的!”
四个字,坚定一如当年。他还是这样,想要就一定要。
而我已没有选择的权利。
与生命比起来,耻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只有这一次。”我伸手解开领口的扣子。
“我要你回到我身边!”
“不可能!”我毫不让步,因为我知道,一旦我让步,一定会被他逼到无路可退。“让我跟你在一起,我宁愿和钟添一起死了!”
他皱眉,隐忍着愤怒。
我转身就走,态度坚决。
在我打开门,一条腿已经迈出时,他终于开口了,一个字:“好!”
我在心里长舒了口气:叶正宸,你又输了!
为什么他总会输给我,因为他不懂我……
还是……他太在乎……
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他能赢一次!
我一颗颗解开衣扣,在他面前,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把自己的尊严一点点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