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向我许诺:“你给我点时间,我可以处理好这件事。”
多久?三年?
用三年时间等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值得吗?
我看着眼前的人,换成别的男人当然不值,是他
或许
我跑进洗手间,把冷水放到最大,拼命用冷水洗脸,逼着自己冷静。
洗手池的右边整齐摆放着他的东西。
看见它们,不停有水从脸上往下落,我不停用冷水洗脸我从镜子里看见他,他站在我背后,似乎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却无法说出口。
“滚!”我用两只手捧起他的东西,回身砸在他身上。“拿着你的东西,滚!”
他一动不动,东西从他身上摔在地上,沉闷的撞击声接连不断“我不想再看见你。”我说。
“你根本没爱过我……”叶正宸平淡地陈述着,没有感情*色彩,声音飘忽得像在远方。
他走了,轻轻锁上我的门。
落寞的背影又一次纹在我心头,一针一针纹上去。
水龙头里的水不停在流,漫过洗手池,流在地上。我扶着墙壁,慢慢蹲在地上,一样一样捞起被水漫过的牙刷,毛巾,破碎的玻璃杯……丢进垃圾桶。
我真的希望水能漫过我,湮没我的心跳,那样,我的心才不会再想他
从那天后,我再没见过叶正宸。
他好像从我的生活中安静的消失了,又或者从未出现过。
我继续上课,看资料,养我的细菌。
不计算哪天假日,不去想今昔是何夕,我专心去上课,专心记笔记,专心在研究室看资料,全心全意养我的细菌。
叶正宸给我写的总结,我也专心在读,他的每一条注释,字字句句读上无数遍,画满重点符号。
对我来说他写下的一个感叹号都是重点中的重点。
养细菌养到关键的几天,我干脆搬了被褥住在研究室里,每间隔三个小时穿上防护服去观察它们一次。有一次副教授一大早来研究室,看见我正在收被褥,非常奇怪。我告诉他我在养细菌,要时时刻刻关注。副教授对我的态度变了,越来越亲切,居然还虚伪地告诉我:要注意休息。
我也虚伪地对他说:“谢谢!”
在日本呆的久了,人真的越来越虚伪。
我笑着和朋友聊天,兴奋地拉着凌凌去逛街,让别人以为我过的很好,其实,我几乎每次躺在床上,裹紧毫无温度的被子,都会记起叶正宸经常被我枕麻的肩膀,记起枕头上我们相扣两只手。失眠时,看见在黑暗里盯着满墙的“正”字,一笔一划地慢慢数。
有时候,隔壁传来歌声,婉转动人的《天香》。
我咬着自己的手背默默流泪,虚伪得连哭也不肯让隔壁的人听见还有一次,我煮了满满一锅的面,想给他送去一些……又咬牙忍住。
我打电话给秦雪,她说吃过了,我又打给凌凌,她说在研究室做实验。
我索性一个人吃,把面全都吃光。
凌凌回来找我的时候,我刚把面吃完,红着眼睛对她笑笑。
她叹气,深深地叹气。
我还虚伪地说:“我没事。”
“你和叶正宸吵架了?”
我继续摇头。“不是吵架,是分手。”
她并不惊讶,笑着寻我开心。“又分手了?”
“凌凌……”我认真地看着她。“要是你爱的人那个人,突然冒出来个未婚妻,你会怎么做?”
凌凌不再笑了,她走到阳台,看向对面一片樱花林,鲜花已经不再,徒留满枝绿叶。
“我……”提起那个人,她眼中浓浓的哀伤无法掩饰。我想她一定爱惨了那个人。“只要他不放手,我会等他,多久都可以……”
她幽幽道:“有些人。你爱过了他,没法再爱上别人……”
她还说:“真爱一个人,为什么要把他让给别的女人?是他未婚妻又怎样?不是还未婚么!”
凌凌走后,我站在阳台上,一夜未眠。
有些人。你爱过了他,没法再爱上别人
真的没办法了。
比起一生,三年并不漫长
第二天一早,我洗漱完毕强打精神准备上学,冯哥跑来敲我的门,问我见没见过叶正宸。
我告诉他:“我二十几天没见到了。”
他说昨晚大家在食堂聊起叶正宸,都说好久没见过他,就连医学部的小林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