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我,他曾经是个不受任何人约束的人,直到有一天,有一个铁套子锁住他。
别人让他站着,他不能坐下;别人让他坐下,他不能站着。
他不仅行动被束缚,思想也被禁锢,不管别人让他做什么事,他只能选择服从,没有权利说“不”。
对他来说,喻茵也是一把锁,死死扣住他。
他问我:“一个人会对锁产生感情吗?”
我答:“不知道。”
他说:“他不会,他想尽一切办法把锁卸下去。”
他想要的不多,两个字“自由”。
天长日久的禁锢,让他不堪忍受,好多次他都想挣脱身上的铁套子,可他做不到。
“为什么做不到?”我问他。
“为了责任,为了……”
他没说下去,换了个话题。
他说:有一个美丽晚秋,他遇到一个女孩儿,她无助地站在街边。他很喜欢帮那些无助的人,不是每个人都会感激他,但那个女孩儿很感激他,请她吃了一顿很美味的晚餐。
她叫他:师兄。娇憨的声音像在叫自己的哥哥。
他喜欢这个称呼,所以,他叫她:“丫头。”
把她当成小妹妹。
天长日久,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妹妹,喜欢她温暖的弥漫着烟火味的家。
每次疲惫,都想去坐一会儿。
有一日,住院部里死了一个病人——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
那个日本小女孩很可爱,她不会讲中文,但每次看见他,都会用生硬的中文叫他:大哥哥。然后捂着嘴笑对他笑。
小女孩儿走了,他在她的病床前坐到深夜,拖着一身疲惫回来。
他很想找个人陪陪他,又不知道该找谁。经过走廊,他在隔壁的门外驻足良久。
这样的深夜,敲一个单身女孩儿的门无疑是唐突的。
几番迟疑,他还是按了她的门铃。
她听到是他,很快打开门,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揉着天真而单纯眼睛。
“我说,都几点啦,你拿我当闺女使唤呢!?” 她努嘴嫩粉色的小嘴埋怨他,嘴角和眼睛里却带着灿烂的笑意。
他忽然很想抱抱她,很想,很想
他甚至有种冲动,想挣脱束缚,伸手抓住她,把她永远留在一个触手可及的地方,永远她拿了毛巾给他擦脸,为他煮面
他偷偷看一眼她嫩粉色的床单和揉成一团的薄被,很温馨,睡在上面一定很舒服他以为他只是被桎梏的太久,才会有种强烈的想挣脱束缚的冲动。
直到那天下大雨,他去接她回来。
他坐在车上,看见一个暗恋她很久的男人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搂着她的腰,而她并没有反抗,轻轻看着那个人。他从未有过那种强烈的愤怒,恨不得冲上去扳开那个男人的手,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断之后,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再也不给别的男人机会。
那一刻,他知道,他爱上了她
她被雨水淋透的身体已经勾起了男人最原始的欲。
是的,欲,把她压在身下,把自己埋在她体内,见她媚眼如丝,听她宛转呻吟的欲他知道他不能爱上任何人,他连爱一个人的自由都没有。
他挣扎过,放弃过,最后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哭着说:你让我一脚天堂,一脚地狱他何尝不是,一脚天堂,一脚地狱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他会伤害她。
他不该妄图去寻求自由,他该老老实实呆在里面,等着别人放他出来可他太渴望那种放肆的激情了,真的,他从未有过那样的渴望,好像只有抱着她,才能拥有那种最原始的自由。
他冲不破了身上的枷锁,却无法自拔地越陷越深
听完这个故事,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从不知道一个笑得那么放荡不羁,抬手便是挥金如土的男人,如此可怜卑微的活着我想抱住他,给他温暖,给他自由,告诉他:就让我们一脚天堂,一脚地狱地爱下去就算跌的粉身碎骨,我们的骨头也要碎还在一起。
我咬牙忍着脚踝上的疼痛站起来,走向门外。
我听见他说:“丫头,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心心(眨着星星眼):叶子,你丫的会那么脆弱?
某叶(掸掸身上的肩章):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嘛。
心心:你不该做**,你该做演员,你丫的演技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