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伤心,你又能为她做什么?
只是,这一切,是真是假都好,她碰不起,她怕了,真的。
只是,那温柔,是属于别人的,那温柔,伤的却是自己。
可为什么,她的记忆里,却没有任何有关他的记忆。
可为何……他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她,还是原来的那个自己吗?为何,连自己,也觉得陌生?
可她,偏偏如此平静,那云淡风清的神情,让他放不下心。
可现在呢,他的视线里,何时出现过她的身影?
叹了口气,嘴角扬起抹苦笑。
叹了口气,清晨换好衣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听到这些流言蜚语,她的心,怕是又疼了吧。
咬着唇,清晨快速的将视线落到别处,不许自己多看那刺骨的温柔的机会。
嘴角勾起甜美的笑容,一双美眸湛亮,她的神情,是那么的满足,就像此时她看见的,是她的孩子。
她不止一次参加过他的画展,不得不承认,她欣赏他的画,崇拜他的画。
她只知道,他是画坛里人人津津乐道的奇才。
她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她很想见他,见见这个被她视为偶像的人物,可是她从未见过他……他的行踪,一直神秘。
她的直接没有影响衍宸的决定,拦腰将她抱起,转身就朝她的病房走去,那深邃的眼,就这么对着她的:“我说过,别躲我,清晨。”
她的视线,那么小心翼翼,甚至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
她知道,她们嘴里的深情帅哥,就是莫冷霄,而他的女朋友,昏迷五年的女人,自然是他的爱——白子若。
她还记得,莫冷霄的眼里,也曾出现过那样的神情。
好像,那伤痛,已经在他的心间,存在了几千年。
如今,她剩下的,只有残破不全的心,疲惫不堪的身。
如此安静的清晨,真的让他怕了。
将她抱回房间,衍宸不知道从何处取来了一套女式的衣服,放到她手里:“把衣物换下,穿这斑马服,丑的。”
居然有人这么说自己,真是的!
应该是这样,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都告诉她,他是认识她的。
开门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响起。
很多时候,她都望着窗外发呆,发现身旁的他们后,那眼里一闪而过的怯意,他看得清清楚楚。
微笑着打断她要说的话,衍宸微俯下身,自然的转移了话题:“休息了几日,你精神好了很多,我带你出去走走,会比在这里好。”
联们保我能联我。心一紧,衍宸环着她的双臂加重了力道:“清晨,别躲我。”
心,已经收不回,即使痛得疲倦,也说不得后悔。
心,隐隐抽痛着。
慕清晨,这个时候,为何你还会觉得心疼,为何,你还是觉得放不开?
整整五年,他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沉沉的眸光,锁着她的小脸,他专注的探析着她的一颦一笑。
清晨不说话了,直直的凝着他的俊脸,怔怔出神。
清晨去的地方是新生儿身体检查的房间,她站在玻璃后,双手贴在冰冷的平面玻璃上,美眸贪婪的看着一个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清晨微愣,想缩脚,“别动。”他淡淡的开口,专注凝着她的脚。
清晨的面色有些苍白,可徐徐向前的脚步,并没有因为耳旁的对话停顿半分。清晨身子一颤,抬头,跌进他那犹如幽潭般深邃的眸子里。
清晨,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熏染了迷雾的眸子,就这么凝着他,瞬也不瞬。
牵了牵嘴角,镜中的人,淡雅的有些不太像自己。以前……爹地妈咪,总是说她是长不大的小丫头,淘气得紧,也古怪得紧。
现在,她懂了,却懂得太迟了。
电梯,停到了她要到的楼层。
直到他替她穿好白色的靴子,又细心的替她披上红色的披肩,她才开了口:“你,刚刚说,要带我出去?”
看着她眼里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失落,一会儿落寞……每一个神情,都像极了找不到家的孩子。
看着那抹迈入电梯的倩影,衍宸闭了闭眼,眉宇间的伤痛不知不觉已经缠绕了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