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然,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咖啡味的,还不错。biquge2022.com
“哦,那就祝她老人家身体好。”
很没劲的笑话。我端起茶杯把脸转到旁边:景色更刚才比起来没什麽变化,风弱了一些,马达声更明显了。
“想过他们吗?”说话声也是。
“别跟我说那些废话。”语调依旧平淡,我又吃了一块饼干。“船往哪儿开!”
“多伦多。”
“真没意思。”
“你不会以为我是带你出来度假的吧?”
“有区别吗?”确切地说,不管是什麽情况,我都只有一种对应办法──摆脱它。
“还记得我们昨晚的谈话吗?”
“谁会去记疯子的言论。”一口气把那杯茶喝光後,我觉得自己充实多了。
“我现在是以委托人的身份跟你讲话。”
“抱歉,我没打算接受你的委托。”
“中介人chambers律师已经收下定金了。”
没有咬开的饼干被我叼在嘴唇上:“shit。”──别告诉我这才是那个愚蠢陷阱的真正目的。
三两下吞下甜点後不管手里的饼干渣,用力抹一把脸,理性和严肃魔术般出现在我脸上:“你想要什麽?”
得意的狐狸眯起了眼睛(如果可能,我真不想跟这家夥谈买卖,从狡猾的客户那里是得不到多少好处的)──
“你上次的目标,《菊石戏猫图》。”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不是不可能,但就我接触到的业界事件,还从没听过有两名委托人轮流请出同一人争抢一件物品的。我倒真成了工具了──拔河的绳子吗?
“这麽说你知道是谁打过它的主意了?”那名委托人的情况连我都不知道,bailey始终未对我透露分毫。
“可以这麽说,但不确切。”
“什麽意思?”
“我不妨告诉你这次任务的对象,但希望你能稍微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废话少说!”他以为卖关子可以显示自己的才华吗!
叹了口气,虚张声势的家夥把双手对握放在桌上──
“多伦多大学教授,纪迁──你父亲。”
“不……”我到底还是一手拍在了桌上,“那不可能!他怎麽可能出六十万英镑找人偷画?!”这不是情绪问题,是对事实的矫正。
“是不可能,”顾宇铭平静地说,目光从微挑的眼角瞄了过来──
“因为那钱是我出的。”
*密歇根湖,lake michigan,北美五大湖之一,从芝加哥到多伦多可经密歇根湖到休伦湖(lake huron)再经一段陆路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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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迄今为止谁带给我的诧异最多,那当然是bailey;但要以频率和强度评价的话,则非我面前的这个男人莫属。
“你……?”我的下颌不知所措地悬在半途。
对方优雅地点点头,与我蠢相形成对比。
这家夥出钱让人偷他自己家的东西?!头脑飞速运作,一幅幅画面浮现得比闪电还快──
“你在搞保险诈骗?!”
顾宇铭用一个轻蔑的眼神否定了我的猜测,“当然不是,保险公司比fbi还敏感。”嘴角狡黠地一挑:“那幅画一开始就没有上过保险。”
这句话意外地勾起我许多零碎的记忆,它们像拼图般逐渐凑成一个念头;最後,再加上我的父亲……
原来是这样。
“哈……哈哈……”第一次,我在这家夥面前笑得这麽得意:“原来你也吃过他的亏!”
对方笑著摇摇头:“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父亲的为人。”
“他可是名人,”我几乎是欢快地喊著。“在这一行里头。”──老天,我居然会有为他骄傲的一天?真讽刺啊!
顾宇铭依旧不以为然,端起茶杯小啜一口:“有一个细节你说错了,不是我吃亏,是我父亲。”
“怎麽?想报家仇?”相关的一些事情令我警惕起来。
“我做这件事基本与他无关。”
“好了,我不关心你的私人恩怨。”我做了个暂停的动作,然後也倒上一杯茶,一口饮尽。“说你的计划吧!”
故弄玄虚的家夥往後靠上椅背,“计划的前半部分已经顺利实现了,”一只手懒洋洋地捏著茶匙柄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