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急于一时。一切事宜,李管家自会调停,李秋水感激外公想得周到,当下一一答应,二人商议妥当,李秋水服侍外公睡下,便自回去歇息不提。
次日清晨,李秋水不想与众人离别时伤感,便悄悄起身,运起轻功,几个纵身。跃出院墙,只身前往崔管事小院中。只见崔管事带着四个人正在院内恭候,不禁笑道:“何以知道我今日便来,这人来得这般整齐,难道是有人通风报信不成?”崔景笑道:“三小姐忘了,府中还有薛大龙呢,属下怕耽误了三小姐的事情,自是要一早就在这里候着。”李秋水笑道:“还是你周到,这就进去议事吧。”那几人忙躬身行礼,待李秋水走过之后,这才鱼贯跟随,崔管事在前带路,不多时几人绕过花厅,来到一个水榭之上。此时天已大亮,晨风清爽,还有些微微食物香气。李秋水不禁轻轻吸了下鼻子,自己来时为了不被发现,尚未进餐,此时闻到,却也有些饿了。崔景早就看到李秋水的摸样,心中暗笑,面上却极是诚恳,开口道:“三小姐,属下想是站得久了,腹中竟有些饥饿,三小姐体恤属下可好?”李秋水笑看他一眼,心中称赞这人乖觉,点头同意。当下崔景便命人将那四人带去花厅,自己亲自送李秋水至水榭之上的凌空阁就餐,极是细致周到。李秋水暗笑,只催促他自去用餐,之后再来议事。
那几个管事都是第一次见李秋水,看她是个女子,便未敢多看,听其声音,自是年纪甚轻,便不以为意。见崔管事不在,都在那里议论纷纷,对于崔管事对那女子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下颇不以为然。不过他们都是逍遥派门人,自是不敢在东家面前放肆。不多时见崔景笑眯眯地走来,便不约而同住了嘴,只与崔景热络。崔景自是知道这些人的小算盘,今日这番表现便是为了替李秋水撑个场面,毕竟在他看来三小姐并未出门历练过,而自己又甚是喜欢这个聪慧女子,这些管事虽说受制于人可都是极有谋略之人。若是见李秋水年幼故而轻视,只怕两面都讨不了好去,毕竟大家都是逍遥派的门人,哪有门人看不起主子的,何况据可靠消息,这三小姐在主人那里极是受宠。未免这些不开眼的人被主人收拾,他自要从中斡旋。
饭后,李秋水招崔景及几位管事相见,众人自报姓名及所管之事,又将各自帐薄呈上。只见这四人中有两人神情倨傲,约摸四五十岁,名为顾明、王行至,在看到李秋水真容时明显一呆,还好见机够快,慌忙低下头。另外一人极是恭敬,却是姓胡名百川,四十岁左右,只是不时偷看李秋水几眼;最后一人极是沉稳,名为赵易得,似是三十岁左右,面色不悲不喜,不过看向李秋水的目光却也不见得有多恭敬。李秋水一一记在心里。又听他们讲述自己手下所用何人是何来历,有何称道之处等等。两个时辰之后,吩咐他们暂且下去,便独自查看账本。中午饭也是在房内用的,几人不明所以,还当李秋水是装腔作势,也有那头脑灵活的,见李秋水小小年纪待人接物这般沉稳,却是不敢小瞧。
次日,李秋水找来几人,直言顾明、王行至经营稳当,只是二人所用之人皆是平庸,这些年来虽无大错,所辖产业却也毫无长进。二人面色难看,心中对这三小姐却极是佩服,这事崔管事就曾对他们提过,只说若是再无人才可用,便要亲自给他们指派,二人只因与那些掌柜都有了交情,一时抹不开面,这才找诸般理由拒绝,此时见东家如此说,哪敢不应。再言胡百川,此人小心谨慎,却是极有才能,将所辖产业治理的井井有条,他手下也是能人辈出,着实夸奖一番。胡百川心中暗喜,连连作揖,只夸赞三小姐实在是聪慧过人。最后,说到赵易得时,李秋水深深看他一眼,众人只觉心底一寒,连赵易得那不悲不喜的脸上也慢慢渗出汗珠来。
作者有话要说:
☆、坐中多豪英
最后,说到赵易得时,李秋水深深看他一眼,众人只觉心底一寒,连赵易得那不悲不喜的脸上也慢慢渗出汗珠来。李秋水缓缓道:“你倒是个人才,所辖产业原是快维持不下去的,自你去后,便焕然一新,这些年来倒是扩大不少,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既是这般好势头,为何最近三月往来辽国的生意账面上盈利却是这般少呢,就算是扩大产业需要成本,可你所做的皆是与外国互通有无之事,新增的货物也是贵人们极喜欢的物件,按理说都是一本万利之事,怎会仅仅赚回本钱?”赵易得听罢忙上前行礼道:“三小姐有所不知,这辽国虽说与宋多有往来,可这商旅上路自是凶险万分,道中常年不太平,边关之所常有强盗出没,我们是十回中倒有九回被人劫了去,故此损失惨重。”李秋水冷哼一声,道:“请崔管事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