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是我要死!来人——”
我忍着胸口的痛楚,一把圈住她的颈,死死的扣住了她的喉管,冷笑道:“你也害怕了吗,你不是掌嘴下针样样会吗,那就使出来呀!”
袭云吃力的张着嘴,眼里向我求饶了,我摇头,“我恨你,你让姑姑死的太凄惨了。她临死的声音,一直在催促我,替她报仇,否则,永不能超生。我恨容妃,我不能杀她,也要杀了你。”容妃,不能杀她,我也要扳断她的翅膀,刺伤她的耳目。
心里生出许多的仇恨,我果断的抬起壶嘴,往袭云张开的嘴灌下去。看着她死命的挣扎,眼里强烈的求生欲望,我竟生出一丝快意,随后将空壶抛开,反手立刻合上她的下巴,死死的箍紧了她的脖子,不叫一滴毒酒溢出口来。袭云的喉里,“咕噜”的响着。
这一刻,我化身了魔鬼。直到感觉到,她慢慢软下去的身子,消停了挣扎,然后慢慢开始冰冷,我才回过神。袭云口里耳朵都冒出血水来,就连眼睛都流出血红的珠子,目光往下,她的手死死拽住了我的衣角。我突然急促的喘气,使劲扳开她的逐渐僵硬指头,慌不迭的丢下她的尸首,看着那双怒瞪的眼,我下意识的给她蒙上了。
“主子。”
“啊!”
冷不防的声音,吓的我立刻转身,原来是婉言她见了眼前情形,立刻反手将门上了锁。我抓住她的手,好半天喘过气,“婉言,我杀了人了,我也杀了人了。报仇了,咱们暂时报仇了。”
婉言冷静的点头,“没错,主子别害怕,咱们杀的是该杀之人。主子,是听皇后娘娘的吩咐,监看袭云自尽的。袭云知道自己作恶多端,谢了皇后娘娘的恩赐,谢了婉仪娘娘的恩赐,自行喝了毒酒,静静的死去。”
我也点头,有些慌乱。我从怀里拿出另一块玉,塞进袭云的衣衫里。那晃给容妃看的玉,其实是白琉璃石仿造的,我转手递给婉言,说道,“呈给皇后娘娘,就说,是袭云交给我的。”
婉言明白我的用意,“奴婢知道了。”
我突然拉开襟领,找到胸口的伤,将原先的淡疤生生撕去,瞬间的痛楚传至我身体的每处,“啊!”我痛的低呼,不由得疼出泪来,新生的肌肤很快被涌出来的血染红了。
婉言心疼的看着我,只是喊道,“主子,主子,主子......”
“这个时候,我应该要昏过去才对。稍后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第二十五章 太液池遇十四王爷(一)
袭云死后,一段时间内,我的身子都很虚弱。魏扶风又开始宠爱我的日子了。他常常细吻我的伤处,像似心疼的一遍又一遍的问我,还会疼吗?我常常回以恬静的笑容,他就会把我紧紧搂在怀里,吻着我披散的长发,不能言语。这个皇帝,偶尔是温存怜人的。
那天的事,婉言收拾的极好,恰当的将袭云身上的玉掉落。皇后立时灰暗了面色,等候在旁容妃也是变了脸。而魏扶风因为皇后的口信,人刚一到,就看见我昏倒在容妃面前,衣襟上殷红一片。后来传诏了傅清阳,魏扶风顾不得礼节,赶紧让他给我包扎伤口。
那个傅太医好象知道我是清醒的,故意下手重一点,我痛的睁开眼,他却向皇帝邀功,说靠他的医术,娘娘这才清醒了。魏扶风见我真的醒了,展露喜颜,对他大大的嘉奖赏赐。我才明白,今日能成功夺取皇帝的注意,是因为傅清阳,他根本没有禀告我的伤情。而且他也看出,我是将原来伤疤撕去了,让这个七驸马不由得对我多加侧目。
及到春暖花开的日子。魏扶风暂停了每年的例选,送进宫的一批秀女,他分赏给了几位王爷和一品大臣。我笑他莫不是不爱美人了,他就说,夫君独爱侬,哄得我常笑不自禁。
而不觉间,已是初夏的日子。魏扶风说,应该要有一个小公主了,身为公主母妃,应该有个大宫殿了。
细来思索,不知他为何宠爱我,竟将太极宫的长生殿嘉赐给我。如今我的殿宇便是这一片辉煌的华丽内廷,坐南朝北,尽得灵气。魏扶风说,在他的羽翼下,再没有人胆敢伤害我。身为一个女子,得天子格外的宠爱,我还是喜不自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