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一声,“婉言,不要瞒我,告诉我你知道的。我不是为了探究秘密,而是那位琅铘长公子,抓着我的把柄,稍时他跟容妃联合,我就再无翻身的机会。”
她不想事情这样严重,就将那段往事跟我说了,我没有推敲错,但我想不到的是,我跟蓝容华长得很像。不是容貌有多相似,而是同样淡漠冷清的气息,和披泻如瀑的长发,从背影看,简直是同一个人。难怪,那个琅铘苏闻总爱从我身后出现,原来是流连我的背影袅袅,不能自拔。
婉言说着说着,话扯到容妃那儿去了,“容妃的身子都五个月了,外面传言她怀的是皇子,还说皇上有意立这个皇子为储君。主子,咱们现在的处在被动的位置,一但她真的生了皇子。主子,咱们又该怎么办?”
我却不担心,“皇上今年刚好三十吧,三十而立正是盛年,立太子未免言之过早。这个时候,失去爱子的小婉仪,应该不依不饶才对。”
“主子的意思是——”
我悄声吩咐她几句,换了裳服,而后出了东暖阁,独身到了长春宫的宫门前。在两座威武的石狮子前,我挺身跪下,拔掉钗钿珠翠,任长发散落披泻下来,伸手打了自己一耳光,俯首重重的磕头,“皇贵妃娘娘,贱妾罪该万死,竟然让娘娘遭受污蔑,贱妾向娘娘请罪来了。娘娘!娘娘!求您处死贱妾吧!”
一身缟服素面朝天的我,在宫门外哭喊不休,里面没有动静。婉言领着皇后过来时,我几乎都将嗓子喊哑了,因为流产后虚弱的身体,即使磕头也磕不出响声。婉言陪我跪下,哭得令人心酸,“主子——”
“咚咚咚”,皇后亲自上前三拍铁环,见没有动静,她冷声道,“好大的胆子,本宫在此,竟敢闭门不见!”
皇后虽不得宠,但皇帝向来敬重她,所以她在后宫也甚有威严。加上皇后对六宫的众人的态度不偏不倚,不厚此薄彼,也不特意打压,比着容妃更叫人信服。哪里风头高了,往往能被她平息,只有气焰高涨的容妃是个例外,有皇帝的宠爱无限,娘家的雄厚势力,容妃从没有将皇后放在眼里。若不是皇后行事谨慎,从不出半点差错,只怕后位早就易手他人了。
“砰”,宫门大开,令人胆寒的嗓音响起,“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难道不知晓皇贵妃有身孕,若是扰了她的身子,你们谁担当的起?皇后!朕没想到你也由着她们胡闹!曹得全,把纯婉仪给朕带回长生殿!”
第三十七章 伴君如伴虎(二)
“不——,臣妾不回去!”
我推开曹得全,步履不稳的冲到皇帝面前,因为跪久了,我站不住身子,直直的跌倒,魏扶风微微变了脸色,一把接住了我。
倚靠着他,抓住他的襟领,我哭了出来,是心中真的很痛苦,滚烫的眼泪止不住下落,串成悲伤的珠帘。此刻,我就是一个痛失孩儿的女人,我有权力哭喊和任性。他冷血心肠,亲身骨肉的性命都可以拿来利用,他气急败坏不过是气恼没抓着机会,何其可恨。我拍打着他的胸膛,哭得凶狠。
魏扶风重重叹气,一把横抱起我,上了龙凤轿,“朕带你回去,不要再哭了,朕没有凶你的意思。朕,哎——”
“不!臣妾要向皇贵妃娘娘请罪,她怀了皇上的太子,臣妾不敢跟她作对了,臣妾要跟她请罪。”我死命摇头,他抱得更紧,冷哼一声,“什么太子?朕怎么不知道?看来,皇贵妃的身孕,需要好好照看。曹得全,多派些人看护长春宫,没有朕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出。”
“喳!奴才遵旨!”
我的哭声顿了一下,睁开可能已经红肿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的侧脸,细长的眼,含着凌厉阴鸷的寒光,抿起的嘴角偏偏又勾勒出笑意,明明白白显露的杀气又被掩埋下去。
为何现在才清楚这个人的真正模样,若早懂,便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发生。我失神了,直到被他抱回长生殿,我才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一段时间没有回来,它又变成魏扶风的寝宫。东西还是原来的,连我的褥被都没换,青竹窗半开着,那日我摔的芙蓉石茶碗没有收拾,洒落在地上。
我不知如何面对他,俯身去捡碎片,他从花梨椅子上起身,“别捡,小心伤到自己。”我一惊,被碎片割破了手指。
“不要跟我闹别扭了,还是回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