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露无遗,“纯嫔,甘露殿的确下了只准出的旨意,我今天也是没有办法。私自让你进来,皇上怪罪的话,我是绝担不起罪责的。烦你就别我添麻烦了,要逃命就趁早吧,甘露殿是不会让你进的。”
琛洛想说些什么,却被江徽娥的人拉开了。他跳了几下,挨了几巴掌,也就不敢再动了。我出手拽住她,冷冷笑着,“好啊,你不用怕麻烦,因为我准备跟着你一起逃命呢。只准出,不能进,那你就陪我一起吧。婉言,你快帮着我把江徽娥请出来,咱们要逃命,首先还需要江娘娘前面带路呢。”
“奴婢遵命!娘娘,奴婢冒犯了!”看不出婉言的力气这样大,一把就将她大半的身子拽了出来,江徽娥亲眼看到我们身后的情形,吓的尖叫一声,“放开我,快放开我。来人哪,把纯嫔推出去。你这该死的奴才,竟然冒犯主子,看我不跟皇上说,让他把你们通通都杀了!”
我没有时间跟她多说,用力将她推开,硬是挤着她,将身子移进门里。婉言看我进去了,拉着长喜,从湖面的桥上跑出了长生殿。
还来不及喘口气,听着有人的脚步奔跑过来,而江徽娥从后面追上来,尖声道,“纯嫔小心,后面有箭飞过来!”
她伸手狠狠的推了我一记,而这时,魏扶风佩着华美宝剑,领着禁军出现了,阵形散乱,只有少部分的官兵,还能保持有条不紊的步履。江徽娥近似行凶的动作,自然落在魏扶风的眼里。当我扑倒在地上时,他怒不可恕,拔出剑来,走到江徽娥面前,就是一个耳光,“好大的胆子,不是朕在这,你还预备对纯嫔做什么!”
我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这个孩子又要保不住吗?他若是不在了,我定要江徽娥陪葬。魏扶风弯下来,伸手将我小心翼翼的扶起来。我推开他的手,自己慢慢站起来,露出微笑看着他。
魏扶风怔了一下,生出怒气的眼神,在看见我之后,是担忧和一脸的心痛,“怎么哭了,是不是害怕了。朕在这里,你不要再害怕了。马上让太医看看小公主有没有事,你就在房里等朕回来。”
我将手搁在眼下,居然真的是泪流满面,可是自己都没有感觉到。难道我真的在害怕了吗,小腹突然一阵隐痛,我抓紧他的手,“皇上,臣妾不能没有公主,臣妾不能再失去她了。但是,臣妾不能顾着自己悲伤,而耽误了正事。皇上,这个时候你应该去捉拿叛军才对,这等小事就交给臣妾来办吧。”
江徽娥捂着脸,哭了出来,“皇上,臣妾没有错,臣妾是为了救纯嫔娘娘,才不得已推开她的。臣妾想被推倒总比被一支箭射中的好,臣妾这样做,难道也有错吗?皇上,你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打臣妾一巴掌呢。臣妾,实在伤心难过——”
“你——”他握紧手中的剑,眼里有着杀气和愤恨,我轻轻的拉着他的衣摆,将眼泪抹去。他看着我,嘴角抿得更紧,最后低声说道,“这人不能杀,至少不是现在,若是公主不再了,朕会难过,也会替你记着的。所以暂时不要去管她了,你快回殿内。琛洛!好好照顾纯嫔娘娘,有丝毫损伤,朕拿你是问!其他人都跟着朕来!”
我点点头,握紧他的手,踮脚在他的唇边吻了一记,用坚定的神情看着他,“皇上,一定要平安回来,臣妾相信皇上,一定可以捉拿全部的人。臣妾会在这里等你,会一直在等着皇上回来。如果皇上没有回来,那么就算叛军闯入,臣妾也不会离开的,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魏扶风的神情,是说不出的意味,有怀疑也有审视。眼眶微微泛红,在四周火把的掩映下,眸光尤其深邃。这个平日霸气的男人,心机是大海般的沉默晦涩,乐与算计和挑起争端,享受后妃的争风吃醋,爱追逐美色。此时,却在我面前流露出,似是软弱的神情。
战事不断,朝廷混乱,看似清明,实则早已破败不堪。从昔日的奏折中,又可以看出他有心政事,然而一众老臣子,并不服他,甚至会在奏折里用不敬的言辞。只有在后宫,他才是真正的皇帝,所有的女人,都只能乞求他的宠爱,才可以在后宫立足,突然就了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