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里会哭,但更多是安静的落泪,这样大声释放的哭从没有过。kuxingyy.com
只是连她自己也清楚,这样疯狂的哭泣中,父母的比重占了多少,而慕云又占了多少。
听见里面的哭声,慕云原准备敲门的手顿在空中,良久,渐渐攥成了拳头。
苏樱出院的当天,苏父苏母亦同时离开s市,没有让她送行。至于慕云,双亲从最初对他的了解中本就不喜欢他,此时女儿被他折腾成这样子,更是心中窝火,只因为女儿过于执着的坚持,才不得不妥协,只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已经接受了慕云这个女婿。
对于父母的亏欠,苏樱眼里心里的眼泪都已经在上一次的大哭中流干,这几天晚上一直都没有睡好,眼睛红红肿肿的,干的厉害,因为一直用手揉,整个眼白爬满了红血丝,慕云走在一边最开始一直说她,可她心里不痛快,和他赌气,不听话,慕云看得只是心疼,只好抓住她不听话的手,苏樱猛的甩开,径自往前走着。
回到家之后,慕云扶她在沙发上坐好:“累不累?”
苏樱仍旧不说话,虽然拼了命告诉父母要留在他身边,可是从知道孩子没了的时候就没有再与他说过话。
她不惜作为单身妈妈也都要生下来的孩子,他作为孩子的爸爸却从没关心甚至承认过他。
他几乎刚刚才成人型,便生生的从自己身上剥裂了出去,那是陪了她将近半年的孩子呀。
苏樱双手紧紧捂着小腹,眼睛直勾勾盯着地板。
“不累就在这里坐会,或者看看电视,如果累了的话,就过去屋里躺会,我去给你熬点粥,好吗?”慕云半蹲在苏樱身前,两只手握着她双手搭在她膝盖上,眼睛里以往如同碎了阳光一样的温柔,只是此时消失的尽只余下了悲伤。
苏樱挪回了视线,看看他,只是仍旧不说话。
“真乖。”慕云站起身来,弯着腰极温柔的摸了摸她头发,转身进了厨房。
苏樱视线随着他的背影,直到厨房拐弯,看不到为止。眼睛又开始了干干涩涩的酸疼,苏樱下意识抬手去揉,一下子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胳膊生生停在半空之后又折回了原处。
“小樱,乖,不要总用手去揉眼睛了,医生说会发炎的。”
一路上慕云的声音此时依旧回荡在脑海里。
只是想起这些,眼睛愈加酸楚干涩的很,双手不听话的又想过去揉,苏樱恨她,把手攥成拳头塞在嘴边用力咬。
“不要再咬了——”慕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声音低低的像是祈求,铁钳一样的大手想要捏开苏樱嘴巴,苏樱定定的不松口,像是终于抢到食物的小狗无论如何舍不得放下自己口中的骨头。
鲜血成股的从手和嘴巴的两侧淌下来,啪嗒啪嗒的落在乳白印花的沙发上,殷红的血落上去像是期待了半生的花藤,终于盛开了妖艳的曼陀罗。
“宝儿,求你别这样,松口吧,松开好不好。”慕云揽她靠在他肩膀上,两只手环着她脖子一直努力想捏她嘴,恳求的声音几乎都已经带上了哭腔。
不知道是不是累了,感觉苏樱的嘴巴似乎有些松动,慕云很快觉察到,一鼓作气,赶忙把她手从嘴巴拿开,可是担心她咬到舌头,所以很快把自己的手腕横在了她上下牙齿之间。
苏樱也许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又或许是对他真心有恨,上下牙齿之间的开阖毫不犹豫,狠狠的咬在了他白嫩的不象话的手腕上。
此后多年,尽管两人已经身居异地,可是这个场景仍旧是脑海中最挥之不去的片段。经年的岁月过后已经记不起当时咬了有多久,回忆里只剩下唇齿间满满充斥着的血腥味,直接强烈的刺激着每一根神经敏感的最末稍。
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口腔里甜腻的血腥味,空空的胃里汹涌翻滚的厉害,苏樱松开口,猛地起身冲向卫生间,可能因为一瞬间的动作太过剧烈,脑袋重的像是装满了铅汁,异常的昏沉且晕的厉害,慕云从身后跟过来扶住,被她一把推来,然后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趴在马桶上的时候头更是昏昏沉沉的,吐了很久,因为在医院的几天没有怎么好好吃过什么东西,所以几乎吐尽了胃液胆汁。
慕云跪在一边帮她拍后背,这次苏樱没有再拒绝,只不过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实在没有力气再把他推开了。
其实自己的病情她还是相对了解的,中度脑震荡,所以脑袋要尤其小心翼翼的保护,一段时间内不能再受到任何磕磕碰碰的刺激或者从事剧烈运动。
看到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