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幕中划过,传进她耳中,也是她从未听过的轻柔。
沈若初顿住脚步,只觉着心头蓦地一痛。
痛的她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能让景焱用这样的语气,露出这样表情的。她不用想也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是谁!
当年她义无反顾倒追景焱的时候,沈行之几乎每天耳提命面地念叨:b城英俊多金人品良好,符合言情男主形象的青年才俊一大票,赶紧放弃眼前这个回头是岸。
她不听。
然后终于有一天,她为他穿上婚纱,如愿以偿。
沈若初想起婚礼前的那个晚上,沈行之看着她时那复杂而沉重的眼神。
他说:初初,景焱城府太深,性情冷漠,你嫁给了他,未必就会幸福。
可她真的是中毒太深,鬼迷心窍。
怎么会不幸福呢?!
能嫁给景焱,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那是她的男神唉!
什么城府深,性情冷,这些沈行之所不屑的,在她眼里却统统都是优点。
那个时候的沈若初一直觉着,景焱性子冷又怎么样?她热情就好了!
反正她浑身上下都是火。所以,她早晚都能将他融化掉。
直到有一天她才终于发现,在冷漠的人,都会有他柔软的一面。景焱也不例外。
只是他的柔软,永远不会给她沈若初。而是属于另外一个女人,一个和他青梅竹马,却终究没能执手相伴的女人!
☆、06.最熟悉的陌生人(下)
“怎么不进来?”低沉的声音将她凌乱的思绪打断。
沈若初回神,发现景焱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通话。隔着一条很短的碎石小路,正蹙眉凝望着她。
视线交汇间,她忽然有些浑身不在。随后轻咳一声,用一种客气到近乎别扭的语气说道:“这里现在不是我家了,好歹我进门也要得到主人同意不是吗?”
景焱皱起了眉头,“请进。”说完便径自转身,推门进屋。
早在两个月前,沈若初就已经和景焱闹分居,从这里搬了出去。然后抱着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心态,她把自己的东西也统统带走,连用过的毛巾都没剩下。
所以此刻,她发现自己这个回来取东西的理由,是多么的不走大脑。
该带的都带走了。
剩下的,要么是不属她的,要么就是看到只会触物生情徒惹难过的。
沈若初楼上楼下转了两圈儿,最后在卧室某处犄角旮旯的地方翻出来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钥匙链。
随手揣进口袋准备离开,结果刚下楼梯一条毛茸茸的大萨摩就蹿出来,直接扑到她身上。
沈若初被扑了个趔趄,而后看着它长长的舌头,一阵恍惚。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是在景焱办公室。
那时它才一岁零一个月,一见她便很友好的扑上来,丝毫不像它的主人那样。而她正艰苦的行走在追男神的路上。
她问景焱“它叫什么?”
他头也不抬的只回了一个字,“狗。”
她丝毫不觉尴尬,边逗弄它边上赶着没话找话,“我当然知道它是狗不是猫。我是问它叫什么名字?”
“狗。”还是那一个字。
于是她死皮赖脸地自告奋勇,“哪有叫这种名字的呀,我给它起个名字吧。唔……就叫大白!好不好?”
“随便。”景焱仍旧盯着文件头也不抬。
只有大白狗兴奋地叫了两声,似乎知道自己有了新名字。
后来,当沈若初知道景焱不喜欢带毛动物时,问他“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养?”
他说“没有为什么,养了就养了。”
直到前一段,她才猛然发现,那条狗是他心里那个人送他的。而他只是爱屋及乌,哪怕是他不喜欢的东西。
“唉……”一声轻叹缓缓溢出。
三年了,从她嫁给景焱那天起,这条狗就一直是她在喂。可感情再深又怎么样,终究不属于她。
她连人都不要了,更何况是一条狗!
沈若初心一横,用力将一脸讨好的白狗扒拉到了一边。
白狗毫无准备之下爪子打滑,摔倒在了地板上。
委屈的呜咽从它喉咙里发出,脚步声也同时在她身后响起,“你有什么不高兴直接冲我来。何必和一只狗较劲。”
“我就是喜欢,怎么着吧?”沈若初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