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屏幕上长长的一串号码,没有显示名字。他皱了皱眉,将电话切断,抬头看向孙姐,“你好好照顾她。”说完大步出了病房,直到走下门诊楼外面的台阶才拨号回去。
“抱歉,刚刚不方便接电话。”
“没关系。”对方操着极其不熟练的汉语,慢悠悠地开了口,“jaryn,stefen在一个月前提前刑满释放。你最好小心。”
景焱呼吸一滞。
“多谢。”他挂断电话。面色阴沉地在原地杵了许久,才收拾好情绪举步走向住院处大楼。
…………
沈爹是独子,三代单传传。所以沈家人丁单薄没什么直系的亲戚。而沈夫人又不是b城本地人。唯一一个离得近的亲戚就是沈若初她二姨,住在临市。这会儿是听到妹妹受伤的消息,特意赶过来的。
景焱赶到病房的时候,沈夫人正在睡着。沈行之也在,看样子应该是刚才从咖啡馆离开后就直接过来了。
两人目光相碰,又各自面无表情地移开。看似平常无奇,实则暗流汹涌。
景焱管理了那么大个企业,一年到头忙得不可开交。沈若初她二姨又住在外市。所以他当了沈家三年女婿,一共和这个二姨只见过四次面。
客气地打过招呼,二姨往景焱身后看了看,见只有他自己不由奇怪,“小初呢?”
“哦,小初感冒了!”还不等景焱说话,沈爹直接扯了瞎话。说法倒是和他想的不谋而合。
景焱顺势点点头,“她昨天着凉了。今天发烧,我就没让她过来。”
话音刚落边上就传来一声轻嗤。沈行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冲着屋子里的人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二姨,中午让景焱陪您吃饭。您往贵了点,可别客气!”说完转身离开了病房。
景焱果然在这边一直呆到中午,陪着长辈们吃完了午饭才离开。回去的时候沈若初正输液数到一半。半靠在枕头上耷拉着脑袋,迷迷糊糊地似睡又非睡。有点像是贪玩累到的孩子。
孙姐闲来无事也正靠在椅子上打瞌睡。听到动静睁开眼,见是景焱正想要和他招呼,却被阻止了。
景焱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走到床边替沈若初掖了掖被子,转身压低声音对她说道:“你回去歇歇吧。”
“不用。我留下也能换个班。我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没关系。”景焱淡淡说道:“你回去吧。再买点猪腿骨,明天早上煲好汤送过来。”
“那好。”孙姐不再推拒,穿好棉服拿上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病房里瞬间又恢复寂静,可沈若初却醒了。她哼唧了一声,只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随即又闭上。打着呵欠问道:“几点了?”
“一点半。你午饭吃的什么?”
“没吃。”
景焱皱了下眉,本来想说她不按时吃饭不利于恢复。最后却到底没舍得厉声训她,“那你想吃点儿什么?我叫外卖。”
“我不饿。一个烤地瓜加一个煎饼果子。还吃午饭?你当我是饭桶啊!”
景焱想想,还真是。她这一上午嘴就没闲着。
“唉……”沈若初忽然叹了口气,“我刚才听见保洁阿姨打扫走廊的时候在外面聊天,是不是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景焱一怔,“好像是。”说着点开手机上的日历看了一眼,“还有一个星期。”
“看样子今年这春节得在医院里过了。”她扫了眼自己打着石膏的胳膊,更有桑了,“而且还是个残疾年!”
…………
一个星期说短不短,说长却也是转眼就过去。
沈若初脱位的髋关节并不严重,早就可以下地行走。只不过暂时不能过度劳累,更不能剧烈运动。她的胳膊依旧还吊着。骨裂虽然不算严重,却也得养上一个来月。
沈夫人到底是公安干线上滚出来的,身体底子好,恢复的也快。一个星期的时间,不光可以坐起来,还能在别人的搀扶下下地走一走。
之前害怕沈夫人担心影响到身体恢复。沈若初一直托到年三十早上才出现在亲妈面前。然后,她再一次知道了,亲妈就是亲妈!有时候真的比充话费送的还令人忧伤。
沈夫人见她吊着个膀子非但没有表现出过度的心疼和问候。在听了她简化过的摔倒经过后,竟然还给她数落了一遍。
沈若初顿时无比的郁闷,连带看向景焱的眼神都带了小刀子。一上午下来搞得他云里雾里,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她不高兴。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