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这陪言言吧,麻烦你照顾了。”
“你这是说得哪里话。”尤离赶忙道,“有成暄在,言言可好得快。”
两人都是孩子,尤离也没顾忌那么多,在初言旁边添了床被子。所幸初言的床榻宽,睡两个孩子是绰绰有余。
长安城已快入秋,草木凋零,夜晚总有北风呼呼刮过的声音。
刘成暄看着初言的大眼睛,轻声道:“妹妹,等你长大以后就嫁给我。我天天在你身边,不让你生病,也不让你难过,好不好?”
初言灿然一笑:“好!”
“那我们拉钩。”
小拇指相勾,转个圈,大拇指合在一起。起点连接终点的圆。
初言一连病了十来天,刘成暄日日在她身边陪着。宇文新每次去探望初言,总能看到他。心中的烦躁再也没有地方积攒,在庭院里把刘成暄拦下。
宇文新比刘成暄大三岁,按理说不应该以大欺小。可想起他总是在初言身边,便按捺不住,“你以后不准再跟着言言,离她远点儿。”
虽是对小世子有些惧怕,但刘成暄还是壮起胆子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宇文新冷声道,“反正我就是不准你留在她身边。”
“我才不听你的,我给妹妹送药去了。”
因为他手中端着初言要喝的药,宇文新怕碰翻药碗,也不敢乱来。只看着刘成暄的背影,恨恨道:“本世子要你好看。”
房间里没其他人。宇文棠坐在床边给言言削梨,看似漫不经心地问:“言言,大哥哥通常是什么时候来看你?”
“下学之后,来给我和小哥哥补课。”
上午是探望病人的好时间,所以这几日她都是上午到初言这里,希望能碰见尤泽宇。怪不得一次都没凑巧,原来尤泽宇是下午来,她怎么就忘了泽宇哥哥白日里是要给那群孩子上课的?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学堂也快下学了。
刘成暄抱着药碗进来,对初言喊:“妹妹,快来喝药。”他拿起勺子,一勺一勺舀着喂到初言嘴边。
初言喝的药和吃的饭菜都是刘成暄负责,宇文棠都碰到过好几次了。她看着这场景,笑道:“成暄,你怎么总是对言言最好?”
其实她是有些羡慕初言和成暄这两个孩子,从她记事起,尤泽宇就叫她公主。他们之间总是客客气气的,少了堂兄妹那般亲昵。
“因为……”刘成暄折下话头,凑近初言耳边嘀咕了一句,然后问:“是不是?”
宇文棠也没听见他说什么,只看见初言很认真地点头,说:“是的。”
过了一会儿,尤泽宇下学来到李府。看得出来他是从私塾直接就来了,身上的蓝袍子都没有换。他给初言和刘成暄讲完今天的课程课,然后又问了一句:“言言,成暄,还有不懂的地方吗?”
初言摇头,刘成暄也跟着摇头。尤泽宇放下书本,欣慰道:“言言是哥哥教过的,最认真的学生。”
宇文棠坐在一旁听着,此时发笑:“你干嘛只说言言,难道成暄不是吗?”
尤泽宇戳着刘成暄的脑袋瓜,略显严肃:“只有言言在旁边的时候,成暄才会认真听课。”
刘成暄倒像是听到表扬一般,欢快地点头。
因为初言有成暄伴着,尤泽宇也不担心,陪着宇文棠去后花园散步,“公主最近倒是常来看言言。”
宇文棠一笑,道:“言言是个好孩子,谁都喜欢。”
她笑起来的时候左边的脸颊有一个小小的梨涡,显得童真可爱。尤泽宇看着她优雅美丽的侧脸,长而浓密的睫毛合上,再打开时是一双如清泉一般明澈的眼眸。微凉的秋风吹过,耳边散落下来的发丝向前飘动。
尤泽宇突然很想伸出手,去帮她理顺耳边的头发。可手还未动,脑海里便蹦出一个念头:她的公主。瞬间便收了旖旎的心思。点点头,表示同意宇文棠刚刚说的话。
此时长安城已入秋,鹅卵石小径两旁摆着花盆,里面的菊花开得正胜。黄色的花团锦簇,白色的花瓣层叠,还有几盆罕见的品种,开着略显红色的花朵。
经过刚刚那么一回,尤泽宇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好几遍。虽然那只是存在于脑子里的想法,但也算是间接冒犯了公主。于是他开着研究那红色的菊花品种怎么从未见过,回去可得好生查查,明日顺便在课堂上讲给学生听,他没有意识到身旁的宇文棠也突然安静下来。
宇文棠本是公主,平日里她不说话自然会有人说给她听,因此她也不怎么习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