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饿,晕倒在路边,醒来的时候发现黄哥在喂我喝清米汤,就是那碗清汤水救了我的命。夫人,黄哥儿的家世你是知道的吧?”
尤离点头,“黄哥家里有一个卧病多年的娘亲。”
“是啊。”襟娘笑着点头,“黄哥儿是个孝顺的孩子,把做工挣来的银子都给他娘看病。那时他家里穷得叮当响,又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娘,所以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他一把年纪了还没娶到媳妇。
“我醒来之后,发现他家里乱得不成样子,连个像样的凳子都没有,唯一一张有用的床让给他娘亲在睡。家里没个女人怎么能行,于是我就留了下来,把他家里打扫干净。
“之后我就在家照顾娘亲,他去外面做工。之前因为记挂着家里的老娘,经常旷工,所以被扣掉不少工钱。我去之后,他就能安安心心做工了,挣的银子也比往常多一些。
“再后来,就到你们家渔队去了。我来之后,他就上山砍木头给我做一张木床,但床上只有一条破旧的被单。后来攒了一些积蓄,我们就一起买了新的被褥枕头。
“他一直都是睡在柴房的,那天晚上突然跑过来把我拉到院子里,老太太已经笑眯眯地坐在那儿了。他白日里问卖东西的掌柜要了一块红布,搭在我头上就成了红盖头。我们给老天爷磕了一个头,给老太太磕了一个头,就算是成亲了。”
襟娘眼角带笑,不算好看的五官里生出灿烂的光辉,那是一种与漂亮无关的动人。尤离突然觉得很感叹,平凡又深沉的爱情,那份与惊天动地不沾边的刻骨铭心,是她和李墨辰都期盼的。
“黄哥娶了你这样心地好又能干的媳妇,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呵呵,”襟娘轻轻笑着,“遇到他才是我的福气,不然我早就饿死了。他也不知道我是刺绣世家出生,只晓得我经常织布做刺绣。”
尤离大为吃惊:“黄哥不知道吗?”
“嗯。”襟娘点头,“前些日子他回家说老板在找好的绣娘,让我帮忙留意着。我问他找绣娘干什么,他也不清楚只说是织云锦。那织云锦的技艺本就是从我们苏州传出去的,于是我就去找你们家姑爷,告诉他我会织云锦,这才到你这儿来。”
原来是这样,尤离笑道:“襟娘,我可真要好好感谢你。”
“感谢什么啊,你们夫妇都是好人。你们家姑爷知道老太太有病,经常去探望,帮忙开方子抓药,对工人们也好。黄哥儿常说你们家姑爷是他遇到的最好的老板。
“当初我说存着银子做一台织布机,黄哥不知怎的说漏嘴。后来你们家织染坊淘汰下来的旧织布机就送到我这,那织布机完好无损,我知道你们说是不要的旧织布机是为了顾全我们夫妻的面子。你们对我们家的照顾我一直记在心里,总得找机会报答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襟娘母女
襟娘的技艺和为人,尤离都很放心,索性就把后院里织云锦的工作都交给她负责看管。尤宗元和叶氏年纪都大了,虽然能帮忙顾着一些事,但主要的还得靠尤凌步跟连月。尤凌步又要照顾私塾的孩子,连月忙不过来便喊尤离去帮忙。
西王府里也是,格灵身为王妃,即使做错什么别人也不敢说;而且每次皇家宴会西王都会事先禀明皇上,格灵不懂汉族礼制,如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皇上和各位娘娘谅解。时间一长,都知道西王十分护着自家王妃,加上格灵又招人喜欢,所以也不介意她不合规矩的地方。
因此到长安二十多年,格灵还不能完全弄懂各方礼仪。可这次就不同了,撇开棠儿曾经是公主不说,光是格灵和西王对她的疼爱,也不能有什么地方惹人闲话了去。西王整日有朝廷上的事情要处理,还要兼顾着滇南的水利工程,格灵自然不能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管,所以经常把尤离喊去商量。
尤离每日里都是两头跑,为着自己爹爹,每个细节她都想做到最好,因此愈加操心。幸好自家的生意可以全部交给李墨辰,初项也开始管事了。
“唉。”尤离倒在床上,连动都不想动,“我怎么觉得,泽宇和棠儿成亲,最累的人是我?”
李墨辰坐到床边,把尤离的头抬着枕到自己腿上,“怎么没喊叶环去帮忙?”
“王府和锦绣山庄两家喜宴上要用的海错,都指望着刘贵,别的渔队根本不放心。刘贵忙得跟什么似的,叶环帮他都帮不过来。”
“嗯。”李墨辰点头,他早已请别的渔队供应锦绣楼每日要的鱼虾,减轻刘贵他们的工作量。
因为喜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