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尤泽澜点头,哽咽道:“姑姑,我明白。爷爷这次生病都是因为我,我都恨死我自己了。”
“没事了,没事了。”尤离安慰道,“你姑爹已经在准备阿项的亲事了,阿项成亲爷爷肯定高兴,到时候我再选个合适的时间跟爷爷好生说说,啊?”
“嗯,谢谢姑姑。”
每到年关,家家户户都要囤积年货,李府自然也不例外。虽说以后这些事情都可以交给管事去办,但女主人还是要熟悉其中的流程。
这天,初言带着黑妹出府去采购年货。但因为她也是第一次办年货的事,便拉着娘亲一起,尤泽澜也跟着。
已近年关,长安城里又分外热闹起来。
初言边走边说:“黑妹,有些东西是不用操心的,像茶叶、绸缎,那些我们家都有商铺,到时候管事会按定例送过来,你只要让人记好就行了。另外需要的东西,我们要去固定的商铺置办。比如说年酒,我们就要去锦绣楼东面的那一家……”
“初言,”尤泽澜抢着要去拧初言的胳膊,“你长胆子了,居然敢取笑我。”
初言笑着到处躲,“娘,你看澜姐姐,她趁着自己大就欺负我。”
“好了,好了。”尤离怕两个姑娘真闹腾起来,连忙制止,“回家再闹,街上人多,别撞到了。”
尤泽澜站定,故作生气道:“看在姑姑的面子上,我就饶了你。”
初言嘻嘻笑道:“谢谢澜姐姐,谢谢娘。娘,我刚刚跟黑妹说的对不对?”
尤离点头,叮嘱道:“黑妹一定要记住,做生意都讲老朋友,所以置办年货的商铺都要按既定的来。就算你发现有更好的地方,也不能随便更改。”
黑妹应道:“伯母,我会记住的。哎,前面那是什么地方?怎么那么多人?”
尤离笑道:“那是长安城里最有名的胭脂行,每到过年就会进很多新品种,有些还是从海外来的,你们三个也去瞧瞧。”
黑妹对胭脂水粉自然不是很感兴趣,和初言一起硬被尤泽澜拉着向前跑:“走,我们去挑几盒让黑妹成亲的时候用。”
姑娘们离开了,李墨辰蹲下身子,问尤离:“累不累?”
尤离摇头,眉宇间带着只有面对李墨辰时才会有的柔情笑意:“我想给爹买葱香饼,那个铺子就在前面不远吧?”
“嗯,再走几步就到了,我们去看看。”
饼铺里的人多,又有门槛,尤离便让李墨辰一个人进去:“让伙计不要把饼烙得太硬了,爹吃了容易积食。”
李墨辰点头,把轮椅推到路边人少的地方,“我马上就回来。”
尤离坐在路边,眼睛只寻着李墨辰的身影。
“哎呦!”
一声大叫,轮椅被撞歪了方向,尤离才回过神来。是一个妇人,因为跟旁边的人炫耀自己刚买到的年货,所以没注意尤离的轮椅,从后面直接撞到了,手里抱着的摞得高高的礼盒撒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尤离连忙道歉,想帮她把礼盒都捡起来,无奈力不从心,弯了好几次腰都捞不到一个。
那妇人腰圆腿粗,叉着腰就开始骂起来:“我这东西都是准备送人的,现在盒子都给你弄脏了,你说怎么办?真是,腿残废还坐着轮椅到处跑什么?我要是你,我就待在家里不出来。”
尤离本来还觉得很过意不去,如今那妇人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通乱骂,她的满腔歉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离儿,”李墨辰从铺子里飞奔出来,神情略显紧张,“怎么了?”
初言三人也闻声赶了过来,“娘,发生什么事儿了?”
尤离刚张口嘴,还没说话,那妇人就尖着嗓子喊:“她撞到了我的东西,那些都是要送人的。现在盒子在地上沾灰了,还让我怎么送人?”
李墨辰沉了脸,道:“这些总共是多少银子?”
那妇人见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不禁得意起来,眼睛向着天:“这是我刚买的,花了好几百两银子。我如今就发发善心,你们赔我五百两好了。”
“五百两?”尤泽澜从地上捡起一根珠钗,“这种钗子,这种货色,几文钱就可以买到。还五百两,你敲诈吧?”
尤泽澜说的是有些夸张了,几文钱也不可能买到珠钗,但这钗子的确是不贵。妇人的脸色有些尴尬,从尤泽澜手里夺过钗子,逞强道:“反正是她撞坏了我的东西,你们得赔。腿残废了还到处招摇过市,这种人就活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