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那物的攻击,身上大红衣衫随著他转身的动作飞扬而起。谁知刚落地却被紧接而来的另一团东西砸中,当即疼的他捂胸连声呼痛。
见他弯腰很久都直不起身,南意欢嘴角笑意渐收,瞪了越君行一眼,忍不住想上前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受伤了。
越君行紧攥她手不放松,另一手斜指左侧的琉璃屏风,淡然道“给你半刻钟,换上手中衣服物出来。否则…”
微顿后,他一字一字清晰道“否则,你就滚回驿站去!”
“换什么衣服?哎…”南意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越君行拉着往屋外走去。
在房门被“砰”的一声关阖上之前,她从门缝中瞥见在越君行话落的瞬间,沈星语直起腰身,眯眼笑吟吟地捧着手上被揉成一团的灰色长袍,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屏风后。
哪有一点痛苦受伤的神色,南意欢心知被这家伙给骗了,可她还是没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扔衣服给沈星语换,走到庭院内的秋千架上坐下后,她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越君行正坐在对面专心低头逗弄着卿卿,听见南意欢问,他漫不经心答道“难看”。
“难看?”没觉得啊,南意欢狐疑地看着对面很专心地不停在给卿卿挠一边痒痒的越君行。他确实很专心,专心的连卿卿不停地抛媚眼想要让他换边挠挠的动作都没察觉。
南意欢又疑惑地抬眼看站在身后的风妩一副憋笑,偷偷比划指着自己身上那袭红衣,旋即明白了过来。
原来,南意欢今天也是穿了一身红衣。
所以,尊贵的太子大人,又吃醋了。
卿卿终于不耐今天被自己倾心爱慕的男神一直无视,哼唧一声跳下越君行的膝头,傲娇地抖抖松茸的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越君行终于醒过神来,在捕捉到南意欢脸上似笑非笑的笑意后,他故作气定神闲道“确实,难看!”
“嗯…”南意欢脸上笑容一寸寸绽开,重重地点头附和道“难看!没大婚那夜,夫君你穿的好看。”
越君行耳后瞬时蔓延上丝丝红晕,似乎终是受不了南意欢面上的笑意,他轻咳两声,转身对着风妩冷声道“桂嬷嬷怎么还不将今日午膳送来?”
风妩抬眼望天抿唇偷笑,现在比平时正常午膳时间还要早半个时辰,这位爷倒好,还嫌今日迟了。
可是,谁让这位爷需要找话来遮掩满院飘香的醋意呢。
风妩刚离开院门去小厨房找无辜祸及的桂嬷嬷催膳,沈星语就推开房门,大咧咧地走了出来。
只是,他身上穿的不是刚才并不是南意欢瞄到一眼的灰袍,而是从木橱中翻弄出的越君行的一件紫色长袍。
于是,有人不怕死地满脸春风得意。
有人,身上寒意冰冻三尺周界。
南意欢只觉心中好笑,越君行嫌沈星语穿红色碍眼,扔给他一件老气灰秋的衣袍,结果他反而穿上了越君行从不让人沾手的衣物,存心气他。怪不得以前沈星辰每次提起这个最小的皇弟时也是满脸无奈,说他顽劣不堪。
为了避免两人再继续斗气下去自己会被周遭的寒意所伤,南意欢主动牵起越君行的手,再开口笑着问道“你什么时辰到的?不是说下午才来府里吗?”
沈星语见南意欢语意温柔,欢喜地凑上去,但也没敢凑太近,笑嘻嘻说道“我想皇姐了,所以就快马先赶来了。”“我看你是在车中呆的烦闷,耐不住偷跑的吧?”越君行身上寒意渐收,冷声道。
“小爷我是出了名的鼎鼎大名温文尔雅规矩守礼,如今出来代表的又是东祁国体,爷我会做这种无耻偷跑的事吗?我是这种人吗?我是吗?”然后他又窜蹭到夜竹身边,腻声道“阿竹妹妹最懂我,知道我肯定不是这种人,是吧?”
夜竹见他过来,急急忙忙往侧边躲去。
南意欢看着夜竹避之不及的样子,忍不出掩唇笑出声道“好啦,我知道你不是,行了吧,快去用膳吧。寝殿也给你收拾好了,这几天你就安心在这住下,年后再回。”
“嗯,我会令人给你备好车,夜宴一完你就滚回---天山!”
“天山”两个字乍然让沈星语身形一颤,他不留痕迹地将离南意欢只有一臂之隔的距离扩大到一丈,回头冲着越君行谄媚一笑道“不劳师兄相送,爷我,哦不,师弟我认识回东祁的路,认识,认识…”
然后姿势非常端正标准地坐在了膳桌前等待开席,席间,也是自动主动自觉地避免与南意欢有一丝半丁点的衣襟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