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羽裳!”
因为身体用力,他肩上伤口又涌出一阵血水,原本紫黑的衣襟又再次沾满赫目殷红。
“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曾经,好好的活下去是我的念想,再往后,哪怕付出一切也要活的比所有人都好,成了我的念想......”
“为了这个念想,我舍了心里所有的良知,骗大哥,骗父皇,骗所有人天下人......我还骗你!”
“骗到最后,连我都分不清,我到底只是为了活,为了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的活......亦或是,我本来就是一个贪恋权势,为了皇位可以无心无情的人!”
越君邪抬起头,苦笑着道“羽裳,虽然我不愿承认,但其实我就是那样的人!”
“我和父皇比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同样为了皇位不折手段地利用女人,残害兄弟......还有,自己的骨肉!”
“你说......什么?什么骨肉?”冷羽裳僵着唇角,看着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惨白的他。
“孩子!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摔下青山时失的那个......不全是因为在青山时受了寒,而是因为......我给你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那个时候正好父皇提起了你我的婚事,我怕你因为有了孩子会要挟我同意父皇的赐婚,所以我在送你的吃食里放了东西......越君邪慢慢道。
“不会的,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不会的。”冷羽裳眸里委屈的泪花闪烁,颗颗泪水滴落在地。
“孩子是因为我在从山上摔下来才没有的,你当时都不知道我有了孩子,我谁都没告诉,你怎么可能会知道......你一定是在骗我?我不信,我不相信......”
“你不想我陪你一起死,你想赶我走,所以你才编出这样的话来骗我,你想让我恨你,是不是?”冷羽裳低喊道。
“我说的是事实!”
越君邪淡写的话音,却如血色凝结的棱角,深深刺向冷羽裳的心渊。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李管家,若是他现在还有命的话,你可以去牢里问他,那药当时是他帮我买回来配好的。”
“我不信!”冷羽裳深藏在眸间的哀伤,咬牙决绝地道“就算你现在能找出一万个证人来说那药是你买的,我也不信!”
“你......”
幽暗的牢中昏黄烛火照耀下,越君邪目光变得迷离“你这又是何苦?”
“我已经败了,成王败寇,如今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什么都没了,眼见马上赐死的圣旨就要下来,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又痛又惜的语声亦真亦幻,荡进冷羽裳耳中。
“你不是我,又怎会知道这其中的苦甜滋味呢?”冷羽裳木然凄笑道。
“我五岁识你,除了最初的那两年我们还公然一起笑闹玩耍过几次以外,往后的那么多年,我们就像是一对见不得光的幽灵,只有在才夜晚才偶尔能短短一聚。”
“你知道吗?我曾经有多羡慕如今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他们大婚的时候,他们携手在青山的时候,他们来府里看我的时候,我用无比羡慕和哀伤的眼光追随着他们。”
“所有人见我那样,都以为我是因为对皇上余情未了,他们却不知,我不过是透过他和她,想着我和你而已!”
越君邪眸光幽暗,身体一动不动。
“在皇上登基后,皇后娘娘曾经来府里又看过我一次,其实那一次,我知道她已经隐约猜到我没了孩子的事,可她没有明说,只在临走时问我--到了今日,还不愿放手吗?”
“放手!她也看出我心里的苦,她劝我放手?”
“我如何不想放手,我何尝想一直这样痛苦下去......日日夜夜想你盼你,日日夜夜焦心难眠!”
颤抖的双肩透出心中无法言语的痛,冷羽裳垂首泣道“晋哥哥,事到如今,你让我如何放?自我们相识第一日,我便把你放在心里,这样十多年三千多个日夜,夜夜刻在心里,让我放手,无疑以刀剜心.....
“.既然已都没了心,那我还留这一条空命,独自苟活在这世上做什么。”
猛然,越君邪再度倾身,紧紧把冷羽裳揽回自己怀里。
“傻丫头......傻羽裳......他喃喃说着,语声哽咽。
冷羽裳感觉到身体一热,心中涌上更为浓烈翻滚的痛意,继续泣不成声道“就在刚才,我去找皇上,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