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捡起地上滚落的那瓷瓶,把余下的半瓶倒入了口中,不一会,就见他的口角也溢出丝丝黑色。
强力忍住满腹刀绞般的疼痛,渐渐模糊的神智,越君邪收紧双臂,温柔和煦的笑如微风般轻轻抚过他英俊的脸。
低下头,轻轻一吻她柔软绵盈的唇瓣,还有眼角那瞬间冰凉的泪水!
“傻丫头......你为何要这么傻......”
两相偎依,俊眸缓缓阖上!
年少轻狂也好,一念之差也好!
一切都即将结束了!
虽然没了皇权,没了霸业!
但他怀中,已有了自己此生这最大的喜悦与幸福!
......
许久许久,幽暗的牢房中都是这样一幅无声的场景!
破败的地面上,冰凉相靠的两具尸首!
冷天凌侧过手,猛地一拳砸到牢门上,凶猛的力道震得整个牢房簌簌直响。
“呜呜”声起!他回身走到冷羽裳身旁,双膝跪蹲在地上,拉过冷羽裳微冷微僵的手,刚毅的脸上泪水不止。
“羽裳......都是哥哥不好,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母妃被人害死的事,我不应该从小负气离家,是我没有照顾好你......都是哥哥不好!”
“还有你,都是你......”
他气的狠狠捶打越君邪的胸口,狠狠道“都是你,都是你,她那么爱你,为你背弃一切,眼里心里只有你,可是你,你都给了她什么,都给了什么......”
“你竟然还害了她的孩子,你怎么下的去手,怎么下得了手......”
“王爷......”
迟了一步赶来的风寂看着冷天凌这幅癫狂的样子,想要去拉劝,却又不知该不该去。
一旁冷眼默然看着的越君行沉沉道“由他去吧!”然后转身,往外走去。
风寂随后跟上,犹豫着追问了一句“那后事怎么办?”
寂寥悲沉的声音响起。
“问天凌吧!”
......
一轮残月高悬天际,碧落星空,薄凉的月色透过蒙着轻纱的窗格,隐隐洒进。
銮殿里弥漫着烟雾,袅袅缈缈,让这本就燥热的夏日里平白又添了些沉闷。
沈星辰推门而入,穿过宫灯垂幔,看见越君行负手站在书案前,看着墙上的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
霞红黯影里,那背影寂寥,就连那副山水图在月色中都像是带着满纸酸楚凄凉。
“是又在想意欢了吗?”沈星辰走近,与他并肩而立。
越君行凝眸,沐浴后的他难得地穿了一袭淡薄缥缈的雪色纱衣,整个人的眉目也就跟拢在了一层绵薄水雾中“除了她,朕已经没有亲人了!”
沈星辰一愣,恍然道“是为了白日晋王的事吗?”
越君行幽叹着走到桌前,递过一张纸给他“晚膳时,宫人们送来无双的信,她说就算朕不计较她的罪责,但她自觉也已无颜再见朕,也无颜在这宫里住着......”
“她要朕,允她出宫去大明寺出家修行!”
沈星辰与越无双曾在北越宫中夜宴之时,有过几面之缘。
印象中,那是个极为天真活泼好动的女子,甚至,那个时候她还不能称之为女子。
不过是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女而已。
可如今
“你同意了吗?”沈星辰问。
越君行默了默“送信之人还随信送上了她自己绞断的长发!就算是朕不同意,只怕也拦不住了!”
“那就随她吧!”沈星辰道“即便你是皇上,可若是她心意已决,你也耐她不得!”
越君行缓缓道“你刚才的这句话,羽裳今日也说过!”
“他说-我命由我不由天,纵然所有人都觉得不值,可那所有人却都不是我;纵然所有人都不许我随你死......可我却觉得,没了你,我便是失了命!”
“星辰......”他抬首,扬起一抹深至骨碎的心酸弧度。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从未有一刻如那般地念着意欢!”
“她,便如我的命!”
“倘若换作是我,我也会愿意为她,负尽天下人的!”
沈星辰顿然失语。
..
他默默地推开紧闭的木窗,风声徐徐掠过,吹起一室珠帘,叮当作响。
越君行却又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