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意汉玉佩黛玉不敢受,请琏二哥收回。太公,叔公,先父曾有遗命,令二叔和兄长主理林家一应事务,请太公依循先父之意,也好让先父九泉之下能够安心。”
黛玉之言句句扣着如海遗命,便是林太公也说不出什么,贾琏更是没有办法,事实上林海也没有正面答应这门亲事,贾琏只想着黛玉自幼与宝玉青梅竹马,定然是乐意成就这门亲事的,只要黛玉接下如意汉玉佩,这事也就算是定下了,便是林太公也不好说什么,可不曾想黛玉说出这么一番话,倒让他心中不快却又发作不得。贾琏只得扼腕道:“唉,姑夫去的太急,竟把表妹的婚事误了。”
时至正午,吊丧之人多了起来,林义将家下之人分做几班,众人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接待来宾。林太公在一旁瞧着一切都井然有序,也挑不出什么错来,况又有林海遗言和书证,他只得沉着脸坐于一旁,林义好茶好水招待着,又请来有身份的人坐陪,林太公闭目坐着,林叔公陪坐一旁,一心想找林义林成的错处,可是就挑不出来,直气得他肝儿疼。林太公原本选定的过继给如海的人选正是他的孙子,原想着能坐收如海的万贯家私,不成想那林海安排的滴水不漏,真真是让他气的炸了肺。
昨天老爸过生日,彩衣娱亲一整天,没有时间码字上传,今天补上,晚上还有一章。
第6章圣恩隆世子亲祭
林海去世的消息以八百里加急传回京城,头七尚未过去,便有北静王世子飞赴扬州,奉旨代天子吊唁。北静王与林海是结义兄弟,这满朝上下皆知,只因北静王正在边关抗敌,所以圣上才命北静王世子传来传旨,也是成全北静王府对林家一份心意的意思。
北静王世子水溶日夜兼程,两天便赶到扬州,一入扬州城便见满城稿素,路上过往行人都面带哀叹之色,水溶心中越发哀伤,他来到巡盐御史衙门,但见衙门中门大开,林府之人早已跪迎了出来。水溶跳下马,上前一把扶起跪在当中的黛玉,忍悲哽咽道:“林姑娘快快请起。”
雪雁紫鹃将黛玉扶了起来,水溶见黛玉瘦弱的身子直打晃,忙道:“林姑娘,请为清涵引路,清涵要为先生上香。等后面的人赶来了再颁旨不迟。”
黛玉哭得嗓子有些嘶哑,靠着紫鹃的搀扶才能支撑自己,她点了点头,轻声道:“世子,有礼。”
水溶在林海的灵前双膝跪下,恭恭敬敬的跪了三个头,黛玉在一旁还礼,粗麻孝衣也遮不住黛玉的灵气,水溶转头看向黛玉,心中没由来的一颤,数年不见,当年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出落的越发灵秀,她面上的悲容让水溶的心如同被什么狠狠抓了一下,揪得生疼,水溶忽然想把这个孱弱无助的姑娘搂到怀中,严严实实的保护起来,让她的面上不再有一丝的愁云。
“林姑娘不要怕,先生虽然去了,可还有我,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水溶看着黛玉,心底的话忽的冲了出来,却让黛玉惨白的小脸儿又白了几分,豆大的泪珠在她的眼里转圈,吧嗒一下滚落到地上,黛玉又恼又委屈,扭身伏到紫鹃怀中大声哭了起来。水溶急得白了脸,这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太孟浪了,可又不知道怎么劝黛玉,只搓着手急道:“林姑娘你别哭,我……林伯伯是我的先生,你就是我的师妹,先生不在了,我这做师兄的照顾你也是应当应份,我并没有别的意思……”见黛玉不听劝,哭个不停,饶是在大冬天里,水溶也急出了一头汗。
紫鹃雪雁两个都劝不住黛玉,黛玉直哭得肝肠寸断,一声声的叫着爹爹,慌的雪雁忙叫兰心去请慧云。慧云飞快的跑了过来,搂住黛玉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黛玉才抽噎着停了哭声,只是跪在一旁垂着头默默落泪,也不理水溶。水溶见黛玉哀伤更甚,心中极为难过,打叠起千般柔肠低声劝慰。奈何黛玉就是不言语,倒让水溶无计可施。
慧云轻叹了一声,对水溶道:“世子千里奔波,定然是极辛苦的,请先去歇着,回头世子的侍从到了,再去请世子。”
水溶听了这话,却摇了摇头道:“多谢云姨,先生于我有师生之情,论礼,我也当为先生守灵的。倒是林姑娘身子弱,先去歇着吧。”
慧云向水溶摇了摇头,阖家上下,所有的人都劝过黛玉了,可是黛玉执意不肯,定要跪在灵前,说什么都不去歇息。看得大家都心疼难当,却又拗不过她。多亏林成粗通医术,每日都煨了极好的补汤给黛玉,才让黛玉坚持下来。
水溶怕唐突了黛玉,便在黛玉对面跪了下来,于灵前守着,这一守便跪了几日。见北静王世子亲自为林海守灵,吊唁之人来的更多了,江南一带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