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素馨听了这话,忙点头道:“娘,我听您的。”从此之后,东平王妃果然将司马素馨带在身边,什么事情都不背着她。东平王妃以为这样就能让司马素馨学到管家主事的本领,却不知道她自己也不是个合格的当家之人,自然也就教不出一个能母仪天下的女儿。跟着东平王妃一阵子,司马素馨别的没有学会,倒将东平王妃那本就不正确的驭夫之术学了个十成十,因此也越发的骄纵刁蛮了。
司马素馨想着当日在寿宴之上黛玉让她出了大丑,便念念不忘的要找黛玉报仇。可是黛玉这几日深居简出,司马素馨再霸道也不能打上林府去出气,直气得司马素馨拿着身边的丫环撒气,每天都得打骂几回心里才痛快。
这一日司马素馨刚发了脾气,却见自己派出去盯着林家的小厮匆匆跑回来,司马素馨喝道:“那该死的狐媚子出门了没有?”
小厮忙道:“回郡主,从林家出来一辆车,那车平时就是林姑娘坐乘坐的,奴才想应该是出门的。”
司马素馨一听这话立刻站起来叫道:“快备车去劫下那个狐媚子,你们听好了,到时要给本郡主好好羞辱那个林黛玉,我看没有人护着,她还能牙尖嘴利到什么时候。”
黛玉原正陪着李纨说话,间或教教贾兰,可是水溶却找上门来,他将在荣国府贾母院中发现女子尸骨的事情同黛玉说了,黛玉脸色立刻变得煞白,她明白水溶来找自己的用意,若那副尸骨是她亲外祖母的,当今世上只有自己才能证明她的身份了。
黛玉急忙换了衣服,乘车赶往宗正寺。那知出了林府不久,骑在马上的水溶便看到对面驶来一辆很面熟的车子。这车子正是东平王妃的,水溶皱起眉头,拨马来到黛玉车前低声说了几句,黛玉听了轻声回答应道:“认骨要紧,溶师兄,不要再和她纠缠,我们绕道便是了。”水溶沉声应了,喝令车夫将车赶上旁边的小道,抄近道往宗正寺而去。
司马素馨已经看到了水溶护送着黛玉的车子,她知道远房表姐沈静如喜欢水溶,一心想做水溶的世子妃,便气哼哼的说道:“这林黛玉到底有什么手段,居然连北静王世子也勾引了!”司马素馨命人赶紧迎上前去,却见林府的车子忽然拐进一条小巷子,当司马素馨的车子赶到巷子口,巷子里却早没了水溶和林府车马的踪影。司马素馨气得踩脚叫道:“给我追……”
车夫一头雾水,没有方向他要往哪里去追,司马素馨见车夫不赶车,又是一通大叫,还抓起车中几上的茶壶砸向车夫的后背,砸得那车夫直皱眉。
抄小路很快到了宗正寺。水溶引着黛玉进去,水沏接了出来说道:“玉儿,又要辛苦你了。”
黛玉见水沏神色坦荡,她心里那点小小的不自在便也消失无踪了,只微微额首道:“原是为了黛玉外祖家的事情,说不上辛苦的,沏哥哥,尸骨现在何处,我们现在就去滴血认亲吧。”
水沏水溶引着黛玉往上回那个小院走,水沏边走边说道:“玉儿,你回头刺破手指,将血滴到玉盏之中,由我们拿着玉盏去滴血辨骨就行了。”
黛玉知道水沏是怕自己害怕,事实上想到要见一具白骨,黛玉的确是紧张害怕的手心一直冒冷汗。黛玉轻轻点头道:“那便烦劳沏哥哥和溶师兄了。”
黛玉在椅上坐定,兰心用银针刺破黛玉的手指,挤出两三滴殷红的鲜血滴到玉盏之中,黛玉吃痛,不由轻蹙眉头,浅浅吸了口气凉气。水溶忙从怀中取出一只白玉小盒,用玉勺挑了一点抹在黛玉的手指上,又拿过帕子将黛玉的手指密密实实的包了起来。做完这一切才抬头说道:“有这些足够了,玉儿,你手上有伤口,可要小心些,千万不能沾了水的。”
黛玉举起手,看着被水溶包裹的如棕子一般的手指头,哭笑不得的说道:“溶师兄,不必如此夸张吧,玉儿平日刺绣,有时不小心也会刺到手指,那里就要这样包扎的,任谁看了我的手包成这样,都不会相信我只是刺破手指挤了几滴血出来的。”
水沏却在一旁却道:“玉儿,再小也是伤口,可不能大意的,溶弟如今是三清道长的高足,你听他的话没错。”
黛玉双肩垮了下来,低头看着手指无力的说道:“非要这么夸张么?”
水沏水溶齐声道:“一定要的。”
黛玉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沏哥哥,溶师兄,先别管我这‘严重受伤’的手吧,还是快些去滴血辨骨,若真是外祖母的尸骨,我们就要迎回去的。”
水沏将玉盏交给水溶道:“溶弟,你来吧。”
水溶端着玉盏走出去,没过多久他便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