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冯师傅,就没有别的办法么?”
冯保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惑心散是老奴一个被受逐出师门的师叔研制的,这药本无解,中了的人非死便废,家师研究多年,临终之时才研究出凝玉心法,却因心力耗尽,再不能研究出其他的解药之法。abcwxw.com凝玉心法必需是纯阴体质的童女才可修习,以凝玉心法修习出的内息,是克制惑心散唯一的解药。上回老奴为林郡主诊脉,才发现她竟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纯阴之体,也许这就是天意。”
冯保说完这番话,皇上皇后北静王水稀嘘不已,水溶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水沏却是极为懊恼,他直恨自己太不小心,中了奸人暗算,还要连累黛玉。
冯保转身对皇上说道:“万岁爷,郡主初练凝玉心法,极耗心神,请万岁爷下旨取出去年北海郡上贡的万年雪参精,配上夜郎进贡的九叶金边紫云芝,半枝煎汤半枝切片,郡主需口含参片,每三个时辰进一盏参汤,方能熬过这三天。”
皇上急忙叫道:“溶儿,你拿朕的金牌去太医院取,朕记得那雪参精共有三株,全都取来。”
水溶忙压下心中异样的感受,接过金牌便向太医院飞奔而去,似这等极品灵药,没有皇上的圣旨金牌,是拿不到的。
水沏听到黛玉救自己要冒如此大的风险,忙叫道:“不用玉儿救我!”
皇上沉声喝道:“胡闹!”
水沏神色坚毅,决然道:“父皇,母后,恕儿臣不孝,好在还有清儿湛儿。先生师母只有玉儿一点骨血,我们不能这样做!”
北静王长叹一声,走到水沏面前按着水沏的肩道:“沏儿,你是个仁义的好孩子,你和玉儿,是我们大家的心尖子,任是谁出了事,我们都不能不救的。玉儿更是好孩子,她为了救你,强行去学凝玉心法,你不能白费了她的心意。”
黛玉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向水沏,轻轻问道:“沏哥哥,玉儿只问你一句话。”
水沏忙道:“玉儿你说。”
黛玉浅浅说道:“若是玉儿生命垂危,要沏哥哥舍命相救,沏哥哥救不救?”
水沏急忙道:“当然要救!”
黛玉柔柔笑道:“那就是了,如何只能是沏哥哥救玉儿,玉儿却不能救沏哥哥?莫非沏哥哥看不起玉儿是女儿家?”
水沏本就是不善于言辞之人,立时便被黛玉的反问给将住了,他呐呐道:“我不是这意思,只是……”
黛玉不等水沏说完,又说道:“沏哥哥,溶师兄和玉儿过几日就要动身的,若是不能做到患难与共生死不弃,又怎么能同心合力的达成目标?”
水沏被黛玉问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闷闷的低下头。皇上在一旁不住点头,眼中毫不掩饰的流露着对黛玉的欣赏。皇后走到黛玉身边,抱着黛玉瘦弱的身子,含泪泣道:“玉儿……”水溶将药材取来,皇后问道:“冯叔,沏儿现在能移动么?”
冯保点头道:“自然是能移动的,只是不要见了风,林郡主也是。”
皇上立刻叫道:“来人,备两乘暖舆送太子和林郡主去乾清宫。”侍卫们旁去准备暖舆,水溶忙上前道:“皇上,侄臣熟识药性,让侄臣为玉儿煎参汤吧,水溶学医却不能救堂兄,心中实在难安,请让侄臣尽些心力。”
皇上点点头,等水沏黛玉上了暖舆,大家也一起回了乾清宫,临走之时,皇上回身冷声道:“都进岁寒堂跪着,跪到太子毒性尽除,朕再来发落你们。”
众妃嫔大惊,纷纷磕头求饶,皇上一概不理,沈淑妃忙哭叫道:“皇上,臣妾都是奉旨前来的,皇上明鉴呀!”
皇上冷喝道:“圣旨何在?”
沈淑妃心里一惊,忙说道:“回禀皇上,是乾清宫里太监来传的口喻。”其他的妃嫔也都哭叫道:“是呀,臣妾也是奉了皇上口喻前来的。”
皇上心头烦燥,他心里始终担忧着水沏,便喝道:“朕命尔等到岁寒堂罚跪,三日之后朕再发落,若有抗旨者,杀无赦。”说完他便大步走了。留下那些妃嫔们哭成一片。皇上走时留下太监监视各宫妃嫔,所以她们也不敢不遵旨,只能爬起来进了岁寒堂跪下。这一跪,真就跪了整整三天,跪寒了所有妃嫔们争宠献媚的心。
回到乾清宫,皇后将水沏安置在行健轩,水沏体内的惑心散又有要发作的迹象,冯保忙将水沏挪到宽大的罗汉榻上,让他盘膝坐好,为他除去头冠,用丝带松松绑住那头乌黑亮泽的长发,又给他罩上一件极宽大的月白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