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如同赤链蛇看着小鸟一样盯着少年的脖子。ggdbook.com白皙细薄的皮肤下是青色的、微微鼓动的大血管。塞文几乎能想像这血管中涌动的红色液体以及这些液体喷出身体时的嫣红。不过在他想像这些的时候,少年已经悠悠醒来,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居心叵测的陌生人。
“你是谁?”罗宾问。自然而从容的语气说明罗宾王子(因为无需累赘地重复他的身份,所以以后我们就省略王子的头衔)根本没有任何警惕——这很可能是他经常接触陌生人,所以完全没有陌生就意味着危险的概念。这是一件好事,塞文这样告诉自己。
“我叫塞文,”塞文略微张开嘴,露出一个带着危险的笑容,“现在是你的保护人。”
“汤马士叔叔呢?”罗宾问。他说话的语气和脸上的表情说明他和汤马士的关系并不是一个贵族和一个护卫那么简单。少年对汤马士非常地信任和依赖,正如同一个后辈依赖长辈一样。外人的谎言和欺骗恐怕不能动摇他对汤马士的信任,甚至可能适得其反。塞文仔细地观察着罗宾的表情,并把自己得到的结论一一牢记在心。
“他去城里卖掉我们的马,马上就会回来。”塞文如此回答。罗宾对他伸出一只手,十秒钟后塞文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罗宾是要他扶自己下车。
“很遗憾,小少爷。”塞文推开罗宾的手,“以后你什么都得自己干。”他观察着这个孩子的反应。罗宾没有任何不悦的表示,他爬起来,一个人从车后面跳了下去。虽然养尊处优,但他尚未形成任何这种生活带来的恶习。
马车现在孤零零地停在一条小道上,被西斜的太阳的光辉所笼罩。拉车的马已经被解下带走,所以这辆华贵的厢车只有把自己孤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狄雷布镇遥遥在望,平时看起来寒酸破败的城镇大门在此刻居然也显得有些壮美起来。塞文站在一边看着左顾右盼的罗宾——最后要杀了这个孩子并不会让他有所反感。这只是一个工作,他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道。
“我们到城里去吧。”罗宾突然说。
“为什么?”
“我希望在那里等汤马士叔叔。”罗宾看着面前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塞文,“他在城里对吗?”
塞文把刚才脑里试图对这个天真少年不利的想法一一排除,转而以一个保镖提防敌人的心态来分析这个提议。他最后觉得这个提议有价值。狄雷布镇可不是一个和平安宁的地方,这辆马车是一个再显眼不过的目标。车子在这里已经停了不少时候了,又有谁知道此刻是否已经有几双贪婪的眼睛盯着马车上镶金的装饰了呢?应该是离开这辆车的时候了——并不是他没有自信对付一群无赖,而是他不愿意为无聊的原因冒险。
“好的。”
塞文深色眼眸一路上不断左顾右盼,时刻保持警惕,虽然此刻没有任何人在追踪他们。在穿越那两个懒散的士兵把守的破败大门的时候,他眼角瞥见有几个人影在快速移动,就在城门边赌场大门的阴影里。塞文的手探到剑柄上,保持一种随时可以将武器抽出来的状态。那些人影冲了过来,是一群正在玩某种正义战胜邪恶游戏的孩子。他们欢叫着口号冲出了大门。
几个斜靠在门口,无疑是正在晒太阳的闲汉都只是略略看了一眼这个带着孩子的旅行者。没有人知道这个平凡的旅行者是“剑刃”塞文,一个杰出的刺客——当然,这个杰出是以受害者的数量和身份,以及被干掉的过程来评定的。和所有谨慎小心的人一样,塞文并不喜欢抛头露面,即使在这个他生活了近十年的镇子,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剑刃”塞文的真正面貌——这是一个从事这行当的人能活得长久的重要诀窍。他们的目光最多只在这个孩子的身上停留一下——罗宾身上的衣服虽然漂亮,但一般受到长辈疼爱的孩子也能有这种穿着。阳光暖洋洋,城门一带十分平静。只有塞文知道他们两个刚刚已经通过了一个危险的检测。在这个城镇里,死亡很快就会降落到没有通过这个检测的人的头上。
狄雷布镇的大门后面最显眼的建筑是一家赌场。一个充斥着酒精和咒骂的大房子,有时候酒精中也会夹杂一点血。但总体来说,这一带可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赌场的主人毫无疑问会维护自己的利益。塞文停下了脚步。
“我们在这里慢慢等。”他对罗宾说道。他再次端详这个少年。罗宾脸上十分干净,手脚也是同样的干净,手指细长得简直如同一个女孩。文静而气质优雅——这孩子明显没干过哪怕一点点的活,也从来不曾接触社会中的丑陋——他是在纯白大理石构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