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即不明就里,疑惑地看着母亲:“母亲,这是为何……就因为我在阿姐那里换了外衣?”
苏闲痛心疾首,压低了声音:“你不知道外面都传出什么话了……我一开始还不信,可是看你近来神思恍忽,读书也没有之前用心,每每说到篱儿的婚事,特别是当提到白公子,你就显得有些不寻常的抗拒……母亲是过来人,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虽然篱儿并非你亲姐,但是在明面上,她是安家的嫡女,你是嫡子……这辈子,你俩绝无可能!”
安若即定定呆住,听到那句“这辈子,你俩绝无可能”,仿佛一下跌入万丈深渊。
“即儿,你收收心,等三年后省试登榜,母亲定为你寻一位佳人做妻。或者等你姐姐嫁人后,给你物色个通房丫鬟放在房里?”苏闲苦口婆心地继续劝道。
听到这里,安若即回过神来,他面色微羞:“我不要通房丫鬟!母亲放心,我知道了。”安若即声调略带颓废,“姐姐能幸福,我自然会祝福她。”
苏闲听出他语气里多少有些不甘心,但眼下也别无他法,多说无益。心想只要等到篱儿嫁出去,一切都会过去的,少年心性,谁知道会坚定多久呢!只是不免又嘱咐了一番“男女大防”之类的话,也不知安若即听进去了没有。
第二天,安箬篱到底还是没去成桐山书院,因为突然想起现在是正月里,书院还在放假,去了也找不到人试穿,只得暂时先放下院服的事。
想到昨日苏闲过来说的那番话,不禁头痛起来,她早就感觉到安若即对她并非姐弟之间的感情……之前可以装傻,但是现在,还能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
安箬篱觉得有些无聊,幽草正和晚晴说起元宵节花灯的事,安箬篱听了,勾起了兴致:“我们今年也自己做一盏吧!”
“小姐,往年都是公子送的,今年公子也定会送,不知小姐今年想要什么样的,我去和公子说一声?”幽草早已习以为常,不明白为何今年小姐突然要自己做。
安箬篱忙摆手:“算了不做了,到时候去看灯顺便买一盏好了,每年都是这些玩意儿,也没什么意思……”
晚晴看出小姐有些郁郁的,笑着逗她:“小姐,不如邀秦家小姐去看戏吧,听说她刚从外祖家回来,你们也好久没见了。”
秦家小姐秦雨柔是她的闺中好友,两人打小就相识,秦雨柔人如其名,温柔娴静。和安箬篱活泼跳脱的性子不同,两人一动一静,也不知怎的竟玩到了一起。
安箬篱听了,也确实是有些日子没见了,秦雨柔初二就去了她外祖家,前日才回来,也不知是什么事耽搁了这么久。
坐在桌前,缓缓提笔写了一封信——
“柔儿: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今日午后,可否海棠园一见?篱儿”
等墨迹干了,安箬篱小心的折起花笺,放进信封:“晚晴,你去送信,顺便在海棠园定一个雅间。”
晚晴上前接了信,出门安排去了。
午后,安箬篱前脚刚走,安若即却提着一盏灯笼来找她了,守着院子的妈妈迎上来说:“公子来得不巧,小姐刚刚出门了。”
“去哪儿了?我听说她今天没去桐山书院。”白洛影疑惑地问。
“小姐邀了秦小姐去海棠园听戏。”
“这灯笼你收好,等阿姐回来交给她。”安若即听了,有点小失落。从前她出门都会问自己要不要一起去,现在……
失落地回了院子,把自己关在屋里。安若即从暗格里拿出一幅画,缓缓摊开,呆呆地看了好久……
按照约定的时间,安箬篱一行人先到了海棠园,晚晴把她带到了预定好的雅间,留下幽草服侍。她安排好了茶点,又回到海棠园正门等秦小姐。
海棠园门口等人的晚晴,一身豆绿色冬装,身材修长,竟也惹得不少人偷偷打量。
原来安箬篱衣品出众,连带着身边的丫鬟也耳濡目染,受她的熏陶,穿着的明明不是什么贵重衣料,却有一番不一样的感觉。此时孙明煦正骑马从海棠园门前路过,看到她,微微一愣,忽然想起仿佛是白洛影未过门的妻子安箬篱身边的婢女。
晚晴也看到他了,认出是年前在碧沁湖中梅林里和白公子一起的那位孙公子。
孙明煦并不停留,骑着马往前走了。
不一会儿,秦小姐也到了,晚晴迎着秦小姐,将她带到了雅间。
安箬篱和秦雨柔相见,分外开心,亲热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