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尝尽生离死别的侵略者和他们的距离比昨天要近得多,近得如在眼前。duoxiaoshuo.com
酸涩而刺耳的拉动弓弦的声音在回头山脉所有残存的碉堡要塞中咯吱吱地作响。每一个握着弓箭的战士不用长官的命令,已经不由自主地讲弓弦拉得犹如满月,不但弓弦在他们的手上瑟瑟作响,连和弓弦相连的弓身也发出了一片焦躁不安的噪音。战士们拉紧弓弦的手指被弓弦割出了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一滴滴鲜血无声地沿着弓弦滑动,他们手掌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化成令人窒息的铁青色。但是他们似乎感受不到自己的痛楚,仿佛木雕泥塑一样神色木然地瞪视着向他们缓缓接近的敌人。每一个战士的眼中都弥漫着浓烈的赤红色,好像要滴出鲜血。没有人做出咬牙切齿的神态,但是每个战士给人的感觉,就仿佛即将择人而噬的野兽,令人不寒而栗。
战争的气息随着浮云朝着浮云之都的缓缓接近而越来越浓烈,抵抗者们已经依稀可以看到神族战士们洁白而英俊的面孔。而神族侵略者们也可以清晰地看到抵抗者们赤红如血的仇恨目光。但是双方的指挥官们都没有下达攻击的命令,他们仿佛互相在等待着对方首先将这台已经绷紧的战争绞盘启动。
一声凄厉的鹰啼猝然间在浮云之都上空响起。一道青色的身影惊叫着从一只刚刚飞掠过浮云之都缓坡的白日金羽鹰的背上直挺挺地摔落下来。那是一个刚刚被混编入白日金羽鹰作战部队的新兵法师,因为不适应骑鹰时的颠簸震动,一个不慎,从鹰背上摔下来。
眼看他就要在浮云之都的缓坡上粉身碎骨,但是身在半空的他忽然念诵起一种奇异的法咒,随着法咒声的响起,一片奇异的彩翼蝴蝶忽然间在他的魔法师袍上涌现出来,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和背后,将他猛烈下坠的势头猛然减缓了下来,令他可以完好无损地落在浮云之都之前。
险死还生的年轻法师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转过身来,面对着缓缓朝着浮云之都缓坡接近的浮云焦急地挥舞着双手,大声地呼救。神族的战士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人人都显得不知所措。
一只长箭带着呼啸的风声从浮云之都一处碉堡的窗口飞射而来,准确而狠辣地穿透了这位年轻法师的咽喉,令他凄厉的呼救声嘎然而止。一股血箭从他的咽喉激射而出,在空中绽开了一朵清晰而妖艳的血花。
咽喉中箭的法师似乎不敢相信这残酷的事实,他瞠目结舌地转过头,朝着抵抗战士的阵地绝望地望去。
破空声仿佛穿过竹林的长风呼啸而来。一支又一支早已经蓄势待发的箭羽接连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朝他扑来。锋锐的利箭残酷无情地刺穿了他的胸膛,额头,小腹,肩膀,大腿,手臂,一篷又一篷四射的血花在他的身上此起彼伏地涌起。一瞬间,这位初入战场的法师的身体,已经支离破碎。
年轻法师的躯体在回头山脉缓坡上无意识地摇摆着,仿佛在控诉着这场战争的残酷。一道水晶魔枪的光华在寂静的回头山脉上惊鸿一闪,结束了年轻法师最后的挣扎,他血肉模糊的躯体陷入熊熊的烈火之中,呼啸着朝着浮云之都缓坡尽头的深渊坠落。
于是这一场注定载入史册的战争,便在这一刻开始了。
第六集 碎梦篇 第一章 风笛火鸟
「当我们和敌人抵近作战的时候,我们仍然存有一战而胜的指望,因为到那时为止的所有战役,神族的胜利都是轻而易举的。但是,当我们小队所有的战友都在我身边倒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念头是多么的错误。」这是一个龙骑特击战士在几十年后回忆起浮云之都攻防战时所说的话。
「西南蛮荒的战士看到牧师,就好像恶狼看到了白兔,令人毛骨悚然。哦,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说西南蛮荒的种族野蛮,我只是说,当时的我就像一只兔子,吓得四处乱窜。」那是一位曾经参于了浮云之都战役的后勤牧师回忆这场战争时所说的话,「我们自以为绝密的强化魔法,被敌人完全看穿了。」
「这场战争进行得极为残酷,我们的损失很大,指挥官在战争的最后已经不愿意再听到我军的伤亡报告。但是,我们仍然能够取得胜利,这是毫无疑问的,……」曾经在作战指挥部服务的一位副官回忆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神情变得茫然而无助,「毫无疑问……,这是我当时的想法。」
「我会用尽我所掌握的所有魔法,把他烧成灰烬,化为尘埃,甚至包括他的家属,亲人还有房子。」一位服役于当时远征军魔法兵团的一级魔法师回忆起浮云之都战役时,情绪完全失控,「我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