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猛地前移了一丈,即使是这样,他仍然到整个脊背就仿佛被劈成了两半,眼中金星直冒。
原来那位不受魔音影响的金甲圣殿武士趁着天雄门户大开之际,一剑朝着天雄的后心劈来。幸好天雄在利剑入肉的瞬间清醒了过来,险过毫厘地避开了杀身之祸,只是被这一剑在背后划了一个长长的血口。
这个时候,天雄的身上已经布满了伤痕,巨石的砸伤,北极熊的抓伤,猛犸象牙的刺伤,金羽鹰的抓痕,圣殿骑士的剑伤,他感到自己的鲜血都已经流尽了一般,浑身虚脱,只想找一个地方躺下好好睡上一觉。
但是现在面前的两只魔怪一个比一个难缠,周围的联军战士也陷入了危险之中,他绝对不能在此刻放弃。
圣殿骑士得势不饶人地大踏步冲上前,手中的大剑化成一片奔腾的光瀑朝着天雄卷了过来。天雄转头一看,自己的天下剑仍然插在一旁的地行龙龙嘴之上。他咬紧牙关,看也不看正向他扑来的敌人,反而一个飞跃朝着地行龙的尸体扑去,伸手牢牢地抓住天下剑的剑柄。
血光飞溅之中,圣殿骑士的大剑已经深深刺入了他的左腿之内,紧接着他双手一撩,这柄凶悍的大剑带着天雄的身体朝着空中高高抛去。
圣殿骑士得意地将手中的大剑在空中连续挥舞了数圈,而天雄的身子也仿佛车轮一般在空中飞快地旋转着。随着这旋转的力道,圣殿武士猛地将大剑狠狠一抽,雪亮的剑锋猛地脱离了天雄的左腿。将他的身子朝着高空抛去。
紧接着这位金甲战士一竖大剑,对准身在半空的天雄心窝一剑刺去。
眼看着天雄就要被这一剑贯体而入,一直任凭圣殿骑士摆布的天雄此时忽然身子猛地一蜷,手中电光一闪,圣殿骑士的大剑被他突如其来地格挡在了外门,紧接着他回剑一圈,身子在空中打了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单膝跪倒在地上。
当啷一声。他将手中的天下剑抛在地上,闪电般从背后撤出千里弓,挽弓搭箭,一箭射向魔音女妖的咽喉。
凄厉的惨叫在猛犸象的尸身上响起,那位身披绿萝的女妖无法躲开天雄神箭的追逐,被那一只无情的铁羽箭贯穿了咽喉。水晶制造的竖琴无助地坠落在地上,摔成了一地的碎片,彻底结束了这南海魔音的激情演绎。
在天雄的面前,那名雄健的金甲圣殿武士仿佛木雕泥塑一般停止了移动。只是直挺挺地在地上挺立着。良久之后,一阵疾风吹过,他那佩戴着金羽盔的高傲头颅随着清风缓缓地坠落在地上,一股鲜红的血液喷泉一般从他那空洞的脖颈中狂涌而出。
看到自己的敌手都已经随风而去,天雄浑身绷紧的神经一瞬间松弛了下来。这个时候,他身上十数处伤口的疼痛同时涌上心头,令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叫。身子无力地跌落于地,四仰八叉地仰天躺倒。
而一直和他对峙的浪遥此刻也七窍流血。虚弱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他沉重的躯体,他的整个身子在天雄的对面软绵绵地跪坐了下来。
「还有什么招数吗?浪遥?」天雄虚弱地喘息着,「现在使出来吧,我再也没有力气了。再有一只魔怪,你就可以杀了我。」
浪遥将一口污血吐在地上,轻声道:「不是魔怪,圣兽。」接着,他缓缓抬起自己的盾牌,任凭盾牌上那血红色的指针在风中轻轻地转动。
天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他不得不承认,浪遥的圣轮的确可以令哪怕是武功绝顶的勇士拱手称臣,这永无休止的圣兽突袭对于任何战士都绝对是一种惨烈的折磨。
雪白色的圣光在天雄的眼前雪花般闪烁着。令他睁眼如盲。他现在的力气只够抓起地上一块细小的石块。于是他真的将一枚小石块抓在手中,准备做出自己最后的抵抗。
雪白的圣光缓缓从天雄的眼前褪去。他用力睁大了眼睛。在他眼前出现的是一株奇异的红白相间花朵,宝莲灯般的花蕾上满是赤红如血的斑纹,仿佛永不退色的血迹。整株花朵犹如一团炙热燃烧的火苗,在悠悠的晚风中静静地燃烧。
「令人印象深刻,」天雄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一朵血盏花。」
「不错,」浪遥微微点点头,「开放在每一次战争结束之后的瞬间,也凋零于每次战争开始的时刻,沐浴着人类最深沉的悲哀和最热切的希望,让幸存的众生永远记住战争的残酷,一株只愿意在太平盛世盛开的花朵,就仿佛一位只愿意在歌舞升平的人间展露欢颜的仙子。」
「这就是你在盾牌最后一格画上的图画吗?」天雄喘息着轻声问道,「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