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白草归队。
龙儿准备从木屋退出来时,后背抵上一个硬梆梆的东西,他很明白这东西的意义,如果自己敢妄动,立刻就能象那个出租车司机说的那样见鬼。因此他不等对方发话就慢慢举起手来,但他作了充分准备,如果对方来抢他怀里的查访书,他就伺机而行,当然啰,代价是中弹。
“师父,他在柜子里贴了东西!”一个女孩的声音从柜台那边传来。
龙儿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他感觉抵在背上的枪有些颤抖。
柜台上亮起一支蜡烛,一张鬼脸出现在烛光中。龙儿惊了一下,随既反应过来那不过是一张面具。果然,鬼脸一闪,亮出一张秀美的脸庞。龙儿的眼前也出现一个瘦削但不失端庄的女孩。
女孩悲喜交错,“师父,他贴了我的图标!”
龙儿一听,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背上的枪却抵得更重,持枪人的声音苍劲而严历,“你是谁?奉谁的命令而来?”
“我叫龙飞,是原精卫队队员龙武的儿子。我奉雷鸣将军的命令,前来召唤继任精卫队队员。”龙儿据实相告,因为他断定这女孩是白草。
是的,戴面具的女孩就是白草,她投师而来时只有两岁,妈妈华萍在半途弃她而去,是师父教养着她。生活的艰辛和学艺的艰苦让她身体瘦削,仿佛先天不足的体质带着几分病弱的气息,脸色苍白,但棱角秀丽。
白草辨认着那张图标,“这是真的,师父!召唤令一点不假!”
龙儿嘿嘿笑道:“我按着查访书的指示做的,怎么不真?又怎么会假?”
白草的师父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他咳嗽着转到龙儿面前,“龙武我是见过的,你一点儿不象他。”
龙儿苦笑着耸耸肩,:“那也没办法,我又不能选择长得象谁。”
“你一个人来吗?”白草窜到他跟前。
龙儿点点头,“我第一个归队,这任务当然由我执行。”接着,他把所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这师徒二人。
白草的师父沉声长叹,“十八年了,该是时候了。小草,你尽快归队吧,我也好卸了这担子。只是你从小身体就不好,出去后要知道照顾自己。师父快入土的人了,没什么期望,只愿你将来别给我丢脸就行。”
“师父……”白草低头哽咽,“我以后真的不能来看你吗?”
“才叫你别给我丢脸,教了你十八年,这个基本原则还要我重复?”
白草不敢再多话,低头悄声啜泣。龙儿有心宽慰却无从说起。天亮时,两个少年在石陵道分手,白草往南,龙儿向西。
第九章 负伤 哥哥一样的人
黄昏,残阳如血。这是龙儿跟白草分别后的第三天。从西部王草城的客运站出来,他在一家羊肉馆匆匆吃了碗面条,然后打车到了城南巷一家钟表修理店。
在店门口,他又发现了那两个风衣男子,害得他硬生生收回脚步,扭进一家服装店。已经准备打烊的老板疾步上来招呼,龙儿搭讪着东看看西瞧瞧,很快选中一件外衣进了试穿间。
刚扣紧门上的挂钩,店门外就传来零碎的脚步声。他迅速取出查访书,只剩最后一道召唤令了,图标是个惊叹号,本是队长孟杰的图标,现在由他的两个儿子孟小猛和孟小刀继承。
龙儿再次确认了发送地点,正是对面那家钟表修理店。他把图标贴在小腹上,又仔细看了一遍查访书,确定没有遗漏的地方,他才三五口把查访书吞下肚去,然后穿了那件新外衣,一拉门就看见正在衣架边假装挑选着的两个风衣男子。
其中一个上来搂了他的肩,“哥们儿,好久不见了!怎么样,喝两杯去?”另一个则把龙儿的旧外衣取了出来,:“走吧!”
龙儿佯笑着付了钱,其实是被这两人一左一右地架出了门。直到进了一条死胡同,这两人才原形毕露,连吼带吓地盘问查访书的下落,因为不论在那件旧外衣还是龙儿的身上,两人都一无所获。
龙儿任随推搡,他只顾打量这两人的模样,只见一个长双三角眼,一个生对鬼须眉。他隐约窥见他俩腰上有武器,都是黑沉的手枪。
三角眼拍拍腰,“识相的就交出来!”
鬼须眉更干脆,把枪在龙儿眼前一晃,“看见了吧?装了消声器的,打死你都没人知道!”
龙儿的心头罩上阴云,他知道这两人会杀了他,但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只剩最后一道召唤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