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自己其实是在无意识的奔逃中冲到这里来的。走?往哪里走?他要往何处去?
戈瓦尔瞥了他一眼,突然恍然大悟似地击了一下掌:“啊,是我错了。你等的船还没来呢,对吧?”
其实并没有什么船……耐门这么想着,却不敢说出口。他没能送出任何情报,还被康斯坦设计得团团转。他匆忙地站起身,走到炮台边望向河的方向--接着就愣住了。
船。就如同戈瓦尔的判断一样,打着内河舰队旗帜的船正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接近港口。这种风速下,按理说不可能这么快……但它确实这么快。所有的帆都鼓满了,在超自然的风推动下接近码头。
“你等的船来了。我们走吧。”戈瓦尔若无其事地说着,走了过来,将腰间的佩剑和手枪递给了他。
耐门接过那沉重的剑和枪,突然觉得有种想哭的冲动。明明应该庆幸的,但他却感到一阵刺骨的悲哀。
就算已经坦然承认失败,拉德茨.戈瓦尔仍然不愧是自由军的主帅。他实在没有资格俘虏这个人的。现在的情况,并非他的设计,也并非克拉德的设计,只是一连串的巧合而已。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盗贼,偷占了他人的功劳。不,或许他本来就是一个盗贼。
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并非他努力得来,而是在一连串夸张的巧合中得到的。无论是在伦尼还是在这里,他都没有功劳,只是在不停领取奖赏。这次也一样……
砰。
自怨自艾突然被右肩上传来的巨大疼痛打断。
五分之一磅重的铅弹嵌进了肩胛骨,打飞了他半个肩膀。他维持不住平衡,往后一仰,连人带血滚下了台阶。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魔法师都是不可信的,果然如此。想来抢夺胜利果实吗?”
康斯坦手中的枪应该冒着淡淡的烟,但他看不见。右手完全不听使唤,大动脉血流不止,耐门用左手凑了最后一发治疗魔法填上血管,然后松了口气,擦了擦脸上自己的血。
“是该偿还冒领功劳的时候了吗?还真快啊。”
他在地上抽搐着,悄悄地握了一下左拳,似乎还有余力……但在枪口对准自己的现在,还是继续抽搐的好。
***
赛恩跳下马来,快步走近炮台。他也看到了正在进港的大船,知道自己时间紧迫。
“少校,你的时机抓得还真好啊,一直忍耐到关键时刻才下手。”戈瓦尔语带讥讽,“从一个宪兵部副长到总部第三号人物,出色的表现。我读了这么久你的报告,却万万没想到你本人就是那个叛徒。”
“希望如阁下所言。”宪兵队长面无表情,提防着走近,“当然,不能让其他人把功劳抢走了才行。在那条船靠岸之前,我们赶紧走吧。阁下的佩剑呢?”
“真遗憾,已经交了。”戈瓦尔摊了摊手,指了指躺在地下的中尉。
“那我就去拿回来好了。”
听到塞恩走了过来,索莱顿低声念诵着咒语,却没能逃过少校敏锐的听觉。神枪手塞恩手中另一支手枪猛地一抬,铅弹准确地击中了少年的左手,又弹到地上,激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