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少校用他令人畏惧目光和手中紧握的手炮铳口一一扫过着所有的尉官。所有人都张大了嘴,惊讶于这道命令。
“您说什么,长官?!这样敌人会从我们这里突破的!”
“我就是要他们从我们这里突破。这场政变已经够了,该结束了,不该流更多的血了。现在立刻退开,否则就不要怪我不讲同僚情谊了。”
塞恩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放松的笑容,看起来有些令人不寒而栗。就算是再愚钝的人,现在也明白他的身份了。
“你是贝齐埋伏在这里的奸细?!”耐门的疑问脱口而出。
“奸细这个词,略有些难听呢……对吧,西南军的索莱顿中尉?军官餐厅的牛排不错吧。”
听到这句话,耐门终于明白过来,张大了嘴。寒风不受控制地通过年轻军官的鼻腔,直冲进他的肺叶里。他咳嗽起来,接不上话。
一切的谜底都解开了。想在牛排里面放进那种蜡丸,对反间谍部门的总管来说毫无困难。之所以他没有立刻身死名裂,只是因为这位宪兵队长也是个间谍而已……大概是出于“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种理由吧?
他盯着那两个并列在一起的枪口,想象着五分之一磅重的铅球同时打在自己身上的景象。
(血花会在空中溅出美丽的抛物线吧。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平凡的工具,被其他人操纵在掌心的工具。工具要生存下去,是没有选择的……)
“突击连,撤开包围圈。”耐门无力地靠在墙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少校?你明明在督政府军中身居高位……”
塞恩不屑地冷冷一笑:“这种问题只有像你这种缺乏原则、只是为了个人利益而背叛的人才会问。我是为了我认为正确的事情而战。”
耐门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些懦夫!混帐!”戈瓦尔难以自制的往后退了一步,丧失风度地吼叫着,“他们怎么可以退开!”
火炮仍然轰鸣着,却不可能阻止这一千多名骑兵从毫无抵抗的缺口中冲过。再完美的布置,在背叛面前也可能瞬间崩溃。
“不,我想这是早有预谋的背叛。要面对那柄剑的主人,我早该想到的。”
拉斯塔抚摸着自己的剑柄,缓缓拔出了自己的剑。那是一柄剑身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大剑,剑身上用古体字镌刻着繁复的主祷文。这柄有着无数传说的名剑是正教会赐予解放骑士团的授权之剑,相当于整个骑士团的标志。如果不是他的出身,就算是这次出使任务他也不会得到这柄剑。只有最高贵且充满荣誉的骑士,方能使用这柄诸神赐给正统教会的名剑之力。
不过,在他将面对的那柄剑要更加传奇得多,传奇到他第一眼都没有认出来--那柄没有任何灵光和雕饰的名剑是所有名剑中最难辨认的。它并非魔法剑,也并非神剑或魔剑,它的力量来自于历代持有者的信念。
要辨认那柄剑,只能通过辨认它的主人:做着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做着在世人眼中被看作蠢材的事情,做着危险而不求回报的事情。比如说,命令部下可以随时投降、会放过已经居于劣势的对手、时刻冲锋在所有士兵们的前面。倘若拿在不合条件的人手中,它就只是一根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