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挑起了她心底深处最隐秘的冲动。生长在自由之旗下的人们都拥有的,名为“公正”的本能。
“这个,殿下……您是不是误会了?”拉斯塔凑近她身旁,低声道,“实际上,在场的所有男宾都是军官啊,不光我们是。”
“都是?包括那些、那些还有那些人?!”黛妮卡指着那些穿戴得不像军人而像花花公子的贵族,吃惊地张大了嘴。
拉斯塔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殿下您所说的那些人几乎都是一线部队的指挥主官或魔法主官,他们会冲锋在队伍最前,负担接下来的防御和反击任务。”
黛妮卡沉默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
在这片沉默之中,站出来解围的人,却是个她完全想不到的人。
那个她一直以为毫无感情可言的人,那个她一直害怕到敬而远之的人――
安全大臣希德;纳瑟从皇帝背后的阴影中站了出来,接过了她带着手套的手。
“如果殿下想与一位军官共舞,就让我来代表好了。毕竟,您不可能与所有人一同共舞,这里还有那么多位佳丽呢。我建议,接下来这首曲子,就献给各位浴血奋战的将士吧。”
“啊……谢、谢谢。”黛妮卡心中的警铃高响起来。
她认识的人几乎都在场……这很明显是某人安排的。除去安全大臣之外,几乎不可能有其他人有这个能力。
这次乐队选择了民族风格浓郁的快速舞曲。
出乎黛妮卡的意料,希德的舞跳得相当不错,甚至还在有意无意地引导对快速舞不太熟练的她。这个冷漠男子的舞蹈及舞蹈教学水准一点也不下于拉斯塔,甚至尤有过之――证据就是无论黛妮卡怎么努力也踩不到他的脚。
“您的舞姿相当不错,殿下。比您去游历之前还要出色。”
“哪里,在这里的人中我几乎是最差的一个。”
同样是年轻的杰出男子,面前这人的恭维就完全无法让人高兴起来。同样的话在其他人口中说出来能令黛妮卡感到小小的虚荣,但在这人口中说来只能令她的冷汗浸湿晚礼服的肩带。
“但对在场的军官来说,那些贵妇人的舞姿再美妙,也不及殿下您的万一。你已经掌握了让舞姿最美的方法,殿下。”
这个人为什么在不停的恭维她?他为什么会主动来邀舞?他知道她的真实身分吗?
“您太过奖了,纳瑟卿。我已经习惯于粗鄙的南方,实在难以与北方的名媛们相比。”
黛妮卡试图继续自己的舞步,但希德却托起住她的小臂,阻断了她自己笨拙的挣扎,引导着她做了一个漂亮的一周半旋身。那动作看起来就像是黛妮卡自己做出的,周围的贵妇们都有些惊讶,收起了眼中的轻视。
“只是您离开宫廷已经太久,对这里的一切可能有些陌生了。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请一定吩咐。”
他到底是想干什么?这到底是对谁的许诺,对奥莉亚的,还是对黛妮卡自己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回答:“谢谢你。”
希德脸上现出高深莫测的微笑。“尽量离前线远一点,今天您的提议太危险了。敌人不止在对面,更可能就在我们之中。”
就仿佛要为他的话作注解似的,当乐曲到达最高点时,从宫殿外面传来了刺耳的高音――
那是冲锋号和高鸣箭的声音。冲锋号标记了自由军的主力集结位置,而高鸣箭指引着他们前进的方向。在这一切的上空,则是炮弹和陨石同大气摩擦传来的刺耳噪声!
“炮击吗?他们能有多少炮弹打穿这里的防御……”
一名近卫军骑士嘲笑着,但他的嘲笑瞬间冻结在嗓子眼里。瓷砖的碎片在空中飞舞,大地震动不止,吊灯晃动不休,蜡烛的火焰时现时灭。防御魔法的光芒变得通红,脆弱地闪动着,似乎随时都会崩溃。
皇帝的脸色变得铁青。在之前一周多的拉锯战中,自由军完全没有使用任何重炮,晚间的攻击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夜袭”。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造成“中央军缺乏重炮”的心理定势,他们做得可谓是非常成功。又或者,这只是因为他们通过某个手段调来了重炮……
“非战斗人员离开这里!军官们,跟我坚守在这里,等待援军包抄……”
所有人都停下了舞步,抬起头来望着天花板――除了希德;纳瑟和“奥莉亚;休;柯曼”。
“请安心,殿下。”希德;纳瑟罕见的微笑表情吸引了黛妮卡所有的注意力。
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