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藏经阁后，长生遵循无崖留下的口讯，准备前往三十六山长老堂与之回合。

南音虽说跟随前往，却在他离开藏经阁之时化作烟尘不见了踪影。

“这小妮子的身法不简单。”说话之人正是云烟，她乃太古苍龙一脉，素来精通身法一道，此前还得到过白芷的赞赏。

能让她说出“不简单”三个字，显然南音所施展的身法很是不凡。

“能看出是几阶吗？”

“虽然速度称不上太快，但在她这种境界，倒也还算可以了，如果我没猜错，应当有三阶以上。”

“什么？这还不算快？她都化作一缕烟了。”

要知道南音两次在他眼前施展身法，他都无法看清，然而这种手段在云烟眼里只能称得上“还算可以”。

“化作烟尘不过障眼法罢了，骗骗你这种小菜鸟还行，在我等眼里，她的脚步还是有迹可循。”

听这话语，云烟赫然是把白芷归入了她这一行列。

白芷却是不买账：“别别别，你公参造化，修为盖世，我只是个没用的器灵，吹牛别带上我。”

听这语气，这两人经过几日的相处，竟然熟络了许多，此时还开起了对方的玩笑。

他突然感觉自己有点看不透这两人。

说起来，他与这两人相识，满打满算不过五六日，虽然她们从未做过于他不利之事，甚至反而在修行一道助他良多，但他其实对二人的了解却并不算多。

对二人所知也不过一个是玄天至宝器灵，封印无尽岁月后苏醒，另一个是升仙失败的太古苍龙，留下一缕神魂在他身边等待重塑肉身。

而至于两人的境界之类，他则是一概不知。

“白芷，云烟，你俩到底是什么境界？”长生朝着她俩问道。

二女沉默了一会儿，由白芷率先打破了沉默：“主人，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器灵，并不是人类，我的所有动作都要依靠主人你的真气支持，换句话说，主人越强，我就越强。”

这倒与长生先前猜测相差无几，上次与陈豪交手他便发现了这一点，此时也不过是确认一下。

“长生，我的境界亦或是我的身份，这些你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你现在不过筑基境，如若在这个阶段了解到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恐怕因果缠身，与你修行一道有大不利，即便你有寒江孤钓傍身......”

“云烟！”

没等云烟说完，白芷竟然打断了她，看起来是不希望她继续说下去。

见白芷制止，云烟也意识到自己多言，犹豫片刻，不再往下说去。

“主人，因果这种东西还不是你现在应该接触的，我不让云烟说下去，也是为你好，你只需要知道，云烟已经与我达成共识，一定会在修行一道助力主人，成为道界最强指日可待！”

“哦？云烟，是吗？”

听闻白芷的远大目标，长生惊诧不已，即便他自认“天资”卓越，体质非凡，却从未想过“道界最强”这个目标。

想不到这两个女人私底下说些悄悄话，擅自为他定下这么远大的目标。

“以你这具身体，成为道界最强或许不是妄想，到时候你能否帮我完成一件事？”

“重塑肉身？”

“不，帮我杀一个人。”

“很厉害？”

“很厉害，那晚我强行升仙就是为了手刃这个人！”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长生虽然亲眼目睹仙山一角，却始终不知为何后来会发生那种异变：“我明明已经看到仙山一角。”

“都是虚妄，什么升仙机缘，不过是有心之人引我入瓮，那仙山一角看起来真实，却有无尽岁月气息，恐怕是上古多少万年前的一道投影。”说着，云烟神情暗淡，一脸自嘲神色：“其实我早该发现的，当世怎会有仙域开启，说到底我落得现如今局面也是活该。”

听得出来，云烟的情绪很是低落，只是长生实在想不通，既然她已是仙之下，难道当世还有不可匹敌之人？那此人该是何种境界？

虽然关于是否有仙，道界一直有争论，但普遍的看法都是，仙或许存在过，但在当世已不可寻。

有人说是世道变迁，大道真气浓度已不足以升仙，有人说是世界法则有缺，升仙之人缺少了最关键的一环，也有人说，道界升仙名额有限，早在万年前就已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