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并未听过江湖上有这样一号人物,但想自己经验尚浅,未听过也是寻常。28lu.net介花弧却于一旁笑道:“哦,谢苏。先生如此见识武功,却为何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呢?”
这句话问出来,加上介花弧特有一种高傲语气,竟隐隐有几分挑衅味道。
谢苏眼神冷冷,也不答言。
介花弧却也没有追问下去,转向一边的方玉平:“这一位,可是江南御剑门的方玉平方公子?”
方玉平自然知道罗天堡大名,他父亲方天诚也不过与介花弧平辈论交,连忙行礼道:“正是,方玉平见过堡主。”
介花弧面上笑容甚是和煦,“方公子不必客气。”又道:“那月天子已然逃走,此刻风雪甚大,夜色深重,不利追击。且他党羽又受了重伤,二人不会走远。我已命总管洛子宁派人把守四方要道,只待天明,再行追击,何况——”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方玉平一眼,“江南的几位门主也赶了过来,方公子还是先去见上一面为好。”
“什么?”方才面对月天子手下用剑高手、诡异毒药于生死关头泯然不惧的方家大公子哀叫一声。
“我……我爹他来了?!”
依然是方才的那家客栈,人却不是原来的人。其余闲杂客人已然离开,几个老者围坐火边,一眼望去均非寻常人物,正是御剑门门主方天诚和江南其他几个有名剑客。
原来方玉平留书出走后不久便被其父发现,方天诚大怒之余,却也担心爱子。又兼月天子再度现身亦是江湖上一件大事,于是会同几个好友,一同来了西域,恰好在这里遇见了介花弧。
两下相见,介花弧派出跟踪方玉平的随从也已归来。介花弧安顿下江南诸人,便带了洛子宁出城寻找,正逢上月天子出手。此刻洛子宁被他派出封锁四围道路,尚未归来。
众人相聚,方天诚见爱子无恙,心中自然大喜,口中却责骂不休。方玉平缩缩脖子,“爹,你别骂了,要不是谢先生和介堡主搭救,我连命都没了,哪还能听你骂。”便将方才种种情由说了一遍,他毕竟年轻,又兼性子坦荡,连起初他向谢苏砍了一剑的事情也说了出来,并没有避讳。
方天诚一面听,一面心中思索。他自是分得轻重之人,方玉平讲述之时,便不曾打断,直待他讲完,忙走到介花弧面前,连声谢过他一番救助之恩。介花弧也自谦逊了两句。
谢苏独自坐在窗边,依旧是原来的位置。方才在为畹城外,方玉平一定要谢苏和他们同行,奇怪的是,谢苏并未坚拒,随着二人一同回了客栈。
这时方天诚已回到自家座位,起身向谢苏方向,谢了几句。
谢苏头也未抬,双手握着酒碗,微一颔首。
方天诚碰了一个软钉子,他是老江湖,并未说什么,自坐下与众人商讨捉拿月天子一事,最后亦是赞成介花弧意见,待到天明,再行追击。
大家商议既定,此时已是三更,介花弧手下已吩咐客栈备好房间,于是各自进房休息。
介花弧走上楼梯,一抬眼却见谢苏依然孤零零坐在楼下窗边,面前一碗酒水,桌上一灯如豆,小小火焰光芒在他面上跳跃,衬着一双眸子便如琉璃一般,却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他脚步一顿,向楼下道:“谢先生夤夜饮酒赏雪,好番兴致。”
谢苏一怔,抬眼看上去,一瞬间他的眼神彷佛恍惚了一下,方道:“不敢当。”
介花弧道:“那么不打扰了,先生请自便。”说着径自上楼。
谢苏原当他必有一番说话,却未想介花弧如此简捷,心中微觉诧异。他端起酒碗,忽闻楼梯又响,一抬首,却是方玉平走了下来,身上换了件瑞雪色箭袖中衣,愈发显得俊朗非凡,只面上神色,却颇有尴尬之意。
谢苏放下酒碗,道:“你怎么不去歇息?”
方玉平又走近了几步,吞吞吐吐地说:“呃……先生……这个……我是来向您赔罪的。”
谢苏却有些惊讶,道:“赔罪,赔什么罪?”
方玉平一怔,只当谢苏还在介意,忙道:“谢先生,我那时当真不是有意砍你一剑,我只当你是那月天子……”
谢苏这时才想起来,笑了一笑,“那件事啊,我都忘了。”
自方玉平识得谢苏以来,这是第一次见他展露笑容。以谢苏相貌而言,并不算得如何年轻,这一笑却颇有三分少年人的挥洒之意,一时间只觉十分亲切,虽然谢苏并未说其他什么话,他却霎时放下心来。
他走到谢苏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