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换过心脏瓣膜,这次的感染性心内膜炎,最直接受到损害的,就是他的瓣膜。kenkanshu.com”
“到什么程度?”纪唯宁的心凉了半截,却不得不继续问下去。
“挺严重。一会给你看检查结果,主要是二尖瓣和主动脉瓣的损坏,目前,不排除继续恶化下去的可能。”
纪中棠已经被乔治安排进他所在的纽约西奈山医院,纪唯宁赶到的时候,他躺在重症室里面,已然睡下。
纪唯宁风尘仆仆的赶来,没敢靠近纪中棠,只是隔着重症室的玻璃窗,眼泪扑朔的看着病床上,头发发白的父亲。
父母是中年得女,纪唯宁二十七岁,而纪中棠则已年近古稀,华发满鬓。据说是父亲为了让母亲能够专心钻研医学,一再拖延着生儿育女的大计。
父亲从不愿多说关于母亲凌宁的事情,以至她对自己的母亲,了解甚少。但纪唯宁一直都认为,父亲是爱惨了母亲的。
因为极爱,所以纵容着母亲对医学的痴迷。因为极爱,所以终生未再娶。因为极爱,所以在母亲逝后,给还在襁褓中的女儿取名为‘纪唯宁’。
纪中棠唯爱凌宁。
二十几年的时间如此漫长,当年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成了疾病缠身的老人,躺在病床上,了无生气。
纪唯宁心酸难忍,几欲呜咽出声。
“宁,要去休息吗?这里有我在,你可以放心。”乔治站在她身后,温声问着。
纪唯宁摇头,此刻的她哪里有心思睡觉。
“手术怎么安排?”
“我们去办公室谈吧。”乔治拍了拍她的肩,率先转身。
虽然同样是医生,但关于手术的问题,乔治觉得还是要详细的跟纪唯宁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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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医生办公室,乔治让纪唯宁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短短几月的时间,她连受重挫,哪怕再如何坚强的女孩,也有受不住的时候。
看着明明孤独无助却依旧死死挺着背脊的纪唯宁,乔治多少有些不忍心,却也不得不将关于纪中棠的检查报告悉数递给她。
“宁,我希望你有心理准备,这个手术,哪怕是我,也没有足够的把握。”
“换瓣膜需要进行体外循环,你父亲早年接受过肾脏移植,并且现在只有一个肾脏,体外循环很大可能会诱发肾脏衰竭。再加上三年前的那场手术,他的肾脏已经承受过一次手术负累,这一次,情况更严重。如果没有控制好体外循环的时间,即使下了手术台,能活几天也难说。”
纪唯宁低头,紧紧攥着手中的报告,眼泪早已忍不住的滴滴落下。
“那现在有谁可以做这个手术?”她哽咽着,努力维持着大脑的清晰思维。
“你父亲当年的主刀医生罗伯特,不过他性格古怪,怕是只有跟他有交情的江才有本事请得动他。”
乔治是她和江承郗共同的朋友,深知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情,但到了这么关键的时刻,不应该有那么多忌讳。
“宁,不管你们现在怎样,纪中棠毕竟也是他的养父,他有这个责任。”
“除了罗伯特,就再没有别人了吗?”
“还有一个。是来自你们中国的医学鬼才,消失三年的心外专家alston。可是宁,罗伯特和alston,哪个要现实些,你考虑一下,你父亲的病不能拖的太久。”
“alston?”纪唯宁无意识的呢喃了声。
“宁……”乔治唤了声,似是没听到纪唯宁的呢喃,再次建议:“打电话给江,让他去请罗伯特。”
纪唯宁抬头,清丽的脸庞只剩下干涸的泪迹:“谢谢你,乔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乔治的意思很明显,是让她放下跟江承郗的感情恩怨,请他帮这个忙。毕竟那个传说中的alston,出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攸关父亲的性命,纪唯宁怎么可能拎不清。她只是在担心,担心她会联系不上江承郗,或者联系上了,他也会因为各种比她更重要的事情,无法前来。
纪唯宁起身,给自己洗了把脸,几乎没做任何休息,便给江承郗拨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可却不是他的声音。
“江承郗呢?”
纪唯宁知道接电话的女人是谁,但不想浪费太多时间跟她讲话,也没心思去想江承郗的手机为什么会在她手里,只一心想快点跟江承郗说上话。
“他在洗手间,纪小姐有事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