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死了!”
段云琅点了点头,“不错,我快死了,北郊的几张地契还没交给父皇,我便要死了。”
殷衡眸光一凝,“什么地契?”
段云琅不说话了。
而且从此时起,段云琅再也没有开过口。
***
陈留王出席二兄的婚宴一夜未归,留守宅中的刘垂文也未觉出什么异样。但到了第二日还没回来,刘垂文就有些着慌了。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掖庭,过去殿下在掖庭里一呆两三天也是有的,只是还从来没有这样不与他通声气过。于是他半夜里摸去了那边找阿染娘子,一问之下,对方也惊怔了。
“你说他不见了?”殷染随便披了件长衣,一手拢着头发就急急走到堂上来,“他不是去婚宴上了么?现下宫里又有丧事,我以为他不方便,已经长久未见他了……”
刘垂文急得跺脚,简直要哭出来了:“您这儿也没人的话,我真不知该去哪里找他了!殿下从没这样不省事过,我还不敢告诉任何人,您说这要是让圣人知道了可怎么办——您说他会不会出事儿了?”一下子又抬起头道,“我该不该去问淮阳王?或者告诉我阿耶?还是……还是直接去找周公公、找圣人?!”
刘垂文六神无主,焦急得全没了分寸;殷染见他如此,自己反倒奇异地镇静了下来。她转过身去倒了一碗水,放在桌上道:“你先喝口水。”
刘垂文一动也不动。
“娘子,”他道,“殿下是这世上除阿耶外待奴婢最好的人,他若出了事,奴婢还不如死了。”
殷染顿了顿,“我晓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内侧的布料,指甲几乎要将它划破,“他这段日子在朝上,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刘垂文抿了抿唇,“这段日子……这段日子殿下是有些风光,要说得罪人……也就张侍郎那件案子吧。”
殷染微微眯了眼,“张适已翻不了身,高仲甫都撒手不救了。”
“殿下说……他治张适,就是为的治殷衡。”刘垂文艰难地道,“可淮阳王却把殷衡的状子撤了,殿下心头又气,有一回……就找了几个无赖,去把殷衡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