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说道,“两江总督向来是遵纪守法之人,怎会是长孙家的同党?”
可这络腮胡子的人并未退缩,只是双手呈上一封书信,沉声说道,“这便是卢俊和长孙大人互通的信笺,还望皇上明察。dasuanwang.net”
诸位大臣均是一愣心中犯了嘀咕,面上却一副深表痛心的样子。
楚胤拿起这封本来就是自己交给这个络腮胡子的信笺,心中有了计较。开口沉声说道,“这却是卢俊和长孙大人的笔记,商讨的竟是这调兵北上之事,以此看来这卢俊却是长孙家同党,人证物证俱在,众位爱卿可还有什么想说的?”楚胤一脸的愤怒,却见群臣互相看了看,都一一地低下了头。
楚胤看着众臣的反应满意地点了点头,才深恶痛绝地说,“将卢俊宣入京中。如果他能够将长孙大人所有的部署都如实相告,那么此人就留作朝廷重用。爱卿揭发有功,赐良田百亩,金银千两,粮草十担,名马一匹。”
诸位大臣都惶恐地看着楚胤,不敢开口,但是楚胤相信不出两日必然有人呈上奏折。
群臣迟迟不肯上奏此事,不过是没有人开这个头,如今他便来给众臣开个头。
只是,他一直回避的那个问题,注定是要提到明面上来谈的,晋安侯府。
当一封封弹劾晋安侯及礼部尚书谢东临的奏折飞至楚胤的书案上,堆叠如山,朝中的大臣们都在静观风声,只待扳倒一个算一个。
朝会刚刚散去,今日晋安侯与谢东临纷纷身体抱恙,皇帝也“悉心”的问候了一番,直白些说,就是让他们暂时别上朝了。
“御史大夫请留步!”一系着细窄腰带的官员三步并两步的跑至御史大夫韩佟的身边,目光中带着瞻仰,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到他的脚下去。
韩佟斜着眼,冷峻倨傲的神色,最近的他越发水涨船高了,谁都知道,他的女儿正是原来的太子良娣,将来的皇后。韩佟挑了挑眉,有股不耐烦的情绪就要喷薄而出。
“家中新得一壶上品竹叶青,不知御史大夫是否屈尊降贵,收下这份薄礼?”看那官员的衣饰,不过一个五品小官,一个下都督府,此时也见风使舵,趋之若鹜的巴结“贵人”去了,谁都知道,韩佟嗜酒。
韩佟的两眼立马放光了,仿佛竹叶青的醇香已然飘至了他的鼻间。
御书房中,一幅幅山水草木的水墨画挂满了雪白的墙壁,有种别样的韵律,静美安谧。
“这些放着老奴来收拾就好了,夫人又何必亲自动手?”李公公已经官复原职,依旧是太监总管,伺候在楚胤的身边,谢夙卿才知道,之前李公公与皇后的假意逢迎,不过是做了一场戏,一切都掌握在楚胤的手中。
谢夙卿莞尔,香炉中的香灰堆了半炉,谢夙卿用一个银色的拨子拨去了香薰周围的灰,让香薰不至于早夭。
闲在宫中,谢夙卿也觉得无趣,不如来御书房替楚胤打扫打扫,整理一下书案,楚胤的书案从不用他人来整理,此时却杂乱无章了,楚胤信任谢夙卿,除了谢夙卿,其他人连碰都不予碰。
“没关系,我来便好了。”
李公公之前也只是客气一番,此番谢夙卿一说,他便退了下去,顺势掩上了门。
谢夙卿一封封的折子和信笺叠好,原本被遮掩住的桌面,现在慢慢显露了出来,桌面如黑曜石般的光滑,是用一整株沉香木制成,四角雕琢成大龙的模样,盘旋上升,呼之欲出。
忽而一阵大风吹过,将虚掩着的门给吹了开来,谢夙卿赶紧护住刚刚整理好的一叠奏折,以免被风吹开,奈何还是迟了一步,奏折在瞬时间被吹散落了一地。
谢夙卿无奈起身,顶着呼啸而来的北风,关上了房门,再蹲回地上,一本本的捡起来。
目光扫过一个个赤红色笔迹圈上的地上,“晋安侯”、“礼部尚书”的字样映入眼帘,谢夙卿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缓了下来,情不自禁的朝奏折上多看了两眼。
“晋安侯于三月二十深夜,赴三皇子宴,夜不归。”
“礼部尚书于中秋佳节宫宴上,批三皇子私自调动麾下进入宴席,胁迫众臣为之趋势,除去忠党三名。”
……
一个个罪状甩下,谢夙卿的目光落在压在最下面的一封长卷上,长卷叠得很整齐,从封面上看不出这是一本什么性质的文书,翻开一看,顿时苦笑,“这些人,还真是看的起我。”
“废妃灭晋安侯九族。”
上面是一个个朝中大臣的指印,鲜红的颜色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