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变色!
凤凰已经不愿意和君玉对练了,子衿和君玉练习过几次之后,也不愿意再做陪练了。mankanshu.com
和君玉比剑,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那种被人牵着鼻子走,逃无处逃,避无可避的感觉不止让人不自在,还有可能损及自己的剑心。
剑客,最重勇气和气势。
一个剑客,若是没有了勇气和信心,就等于废了一半。
偏偏君玉的剑法,总能令对手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之感。
于是,愿意和君玉交手的陪练就剩了叶清羽一个。对方也是心神坚韧之辈,剑法中透着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毫无破绽的强势霸道。
仿佛人也是剑,剑也是人。
那剑心足够冷硬,足够锋锐,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不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动容,因此便很难被掌控,被征服。
日夜与皑皑冰雪为伴,仿佛从此别却了红尘喧嚣。
以冰雪山月洗剑心,以天池奇莲凝剑意。千般尘杂弃之身后,万般计较散入云烟。
人说无欲则刚,修剑的人,未必要无欲,至少要做到长长久久的淡泊。
淡泊,方能明心见性,方能执着坚守。
云雪峰上十年,君玉渐渐领悟了这个道理。
是时候冲击结丹期了。
但在结丹之前,君玉觉得,自己最好先历练一番。
修炼,本就是个出世入世间不断轮回的过程。
入世,是为感悟人情冷暖,天道规则。
出世,是为明见本我心性,凝练道心。
这二者缺一不可,只出世不入世,难免步入空中楼阁。只入世不出世,难免沦为红尘众生不得超脱。
☆、77.再回千华
大成一百三十三年,六月初三。
上次的兽潮已经过去了十多年,许多人还对那场惨烈的灾难记忆犹新,在睡梦里,似乎都能闻到夹在夜风里的血腥味。
但对于许多孩子来说,兽潮还是离他们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遥远到,他们只能从说书先生的口中,推测出几分那个年月的倥偬壮阔。
这一日,千华城内城的一家茶馆里,一个灰布长袍的说书先生正讲得起劲。说道激动处,常常手舞足蹈不能自已。
他身前,十几个十几岁的茶客听得入迷,仿佛亲身经历了那一场浩劫一般。
做了男装打扮的楚君玉经过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却说血战之后,千华岭终于被守住,可惜,还是有妖军从别处突入了千华城中,坚守了好几个日夜的千华宗弟子不得不撤退!唉,时不与我,天不佑我,好多同门泣不成声。这时候,聂真君说了一句,咱们就是走,也不能把千华岭留给那拨畜生……”
这时候,有人打断了他的话:“先生,聂真君是谁啊?千华宗有姓聂的真君吗?”
说书先生一怔,随即回忆道:“聂真君啊,他不是千华宗的门人,甚至不是广兰人。你们知道宣城的天音阁吗?聂真君本名聂辰,如今是宣城天音阁的掌门,当年,老夫有幸与聂真君一并抵抗兽潮……”
一声轻笑响起,只见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女提着篮子站在门口,脆生生道:“师叔,师父有要事找您相商,您快些过去吧!”
说书先生忙住了嘴,对旁边的孩子们道:“老夫还有事,咱们改日再说,改日再说!”
他匆匆忙忙起身,路过君玉身边时,猛然张大了嘴:“你……你是当年的楚道友?”
君玉搁下手里的茶盏。淡淡一笑:“道友认得在下?”
说书先生也反应了过来,打了个哈哈道:“面熟,面熟而已!许是看错了!”
君玉如今这幅打扮虽说略偏男儿了些,但底子却是没怎么改动。被人认出来,也不算太奇怪。
说书先生跟着少女而去,那少女倒是小心地瞧了君玉几眼。
君玉从宣城出来后,一路向北,走到千华城时。已经过了三个月的时间。
春天逝去,夏天也要结束。
她走出茶馆,信步向着城外走去。
城北便是千华岭,此时,千华岭上草木萋萋,生机勃勃。
千华岭向北几十里,就是附近筑基期弟子常去的试炼地广寒山。
因为地下有冰灵脉之故,广寒山附近终年常覆冰雪。在别处骄阳酷烈的时候,这里依旧朔风凛冽,滴水成冰。
广寒山中多有冰属性的灵植和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