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海水漫过她的鞋面,弄湿了她的鞋子。这波的海浪还没退去,紧接着又一个海浪冲来,拍打着她的鞋子。几次后,她的羊毛袜子彻底被浸润,隔着脚沈洛都能感觉到海水的咸味,这让她难受极了。
远处,天色开始变化,太阳悄悄的躲到云层后边,没了光亮。厚重的云朵凝聚到一块,黑沉沉的堆积在海平面上。云朵下的海水在不知不觉间也变了颜色,墨绿色的海水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海风吹送来浓重的腥臭味,沈洛一个没忍住,干呕出声。
盘旋在头顶的大鸟听到她的干呕声,扑簌着翅膀一个俯冲冲下来,围着她,发生怪异的叫声,尖锐刺耳的怪叫声听的她头皮发麻。
“呕----”
沈洛又是一声干呕,“喂。”她叫他。
齐尙没动,他还沉浸在被二哥训斥的委屈中不可自拔,哪里还顾得上沈洛?
又一个海浪拍上岸,海水****着她的鞋子,沈洛跺了下脚,海水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退去,而是环绕着她的鞋子。沈洛一个低头,发现海水漫到她脚踝处了。她又一个回头,看向海平面,海水从墨绿变成了黑色,本该波涛汹涌的海面静悄悄的,沉沉的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不对劲。
不该是这样的,沈洛不自觉的蹙起眉,就在此时,她的下腹隐隐作痛。沈洛脸一白,她咬住嘴唇,使劲儿往岸上挪。她挪,海水也在涨,没一会儿就涨到了小腿肚那里。
沈洛惊骇,她又急又怒的冲那道身影怒吼道:“你到底想怎样?得罪你的是唐景然,你有能耐去找他,你有本事冲他发脾气,你为难我算什么?”
齐尙一动不动。
对孩子的担忧已经超过了一切,沈洛又道:“好,我理解你的做法,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折磨他最心爱的人。可是他最爱的人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为了脱困才跟你说这些话的,他出轨了,他的心不在我身上了,在别的女人身上,为了那些女人他不惜三番五次的阻挠我做事情,今天早上你也看到了。他叫保镖拦着我不让我进工地。”
“至于他为什么会听从你的指令,我猜是为了他自己的形象,你也知道,他是一个公众人物,形象很重要。如果将来离婚了,就冲他在外边塑造的形象,媒体也只会认为我是过错方,进而同情他,到时舆论也会偏向他。这样他的形象就不会受到损害,他还是他,那个高高在上的唐景然。”
也不知道她哪句话触动了那个变态,他头一转,笑的无比灿烂的,那一口的大白牙别提多耀眼了。
沈洛被他的笑容弄的一愣,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笑起来像天使,做的事却是跟恶魔无异,她心里升起警惕,暗暗的盯着他。
“离婚?”
“对,我要和他离婚,我不想和他过了。”
“为什么?”
“不喜欢他了。”
齐尙舔了下嘴唇,笑容更大,仿佛沈洛说了什么取悦他的话。他拍拍裤子站起来,“把你刚才的话重新说一遍。”
“啊?”她说了那么多,他要她说哪一句?
“一字不落一字不差的再说一次,错了一个字我就把你推到海里喂鱼,别糊弄我,我记性很好的。”
“……”
变态。
另一边。
狭窄的公路上,一道身影在狂奔,冷冽的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冰冷冰冷的空气呛进肺里,跟有人拿着刀在割似的,难受的他剧烈咳嗽起来。
“唐总,唐总,我替你跑吧?你病还没好。”
“滚开。”
唐景然声音沙哑的斥责道,咬咬牙他又拼尽全力跑,即使脚重的不像是自己的了,即使眼前的景物模糊不清,他也还是在跑,凭着本能在跑。
她在等他,她还在等他。
她是那么的怕疼,齐尙那个变态不知道会怎么对她,他得尽快找到她。
他不能让她受到伤害,他要把她找回来。
方叔和叶修恨的不行,等找回沈洛后,他们要弄死齐尙这个变态,他们会让齐尙知道死字怎么写。绑架了沈洛不说,居然还敢这么折腾唐景然。
终于。
贝沙湾的海岸线出现在眼帘里,唐景然心里一喜,拼着最后一口气卯足了劲跑下去,“洛洛。”
海滩上空无一人,没有沈洛也没有齐尙。只有远处几只盘旋在低空上的海鸟以及浓的发黑腥臭的海水在等着他。
“齐尙。”
唐景然愤怒的吼出来,阴翳迅速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