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太过久远,她竟有点记不清了。
这孩子从小就黏她,小小的人总是牵着她的衣角不放,走哪跟哪,跟条小尾巴似的。唐老爷子十分不满也不喜欢他这样,觉得没有一点男孩子该有的样,也不是唐家少爷该有的风度,见他再有牵着她的衣角,就大声呵斥他,拿戒尺打他稚嫩的掌心。打的多了,骂的很了,景然就不敢再牵她的衣角也不敢再那么黏她。
到后来他被接到唐家,母子俩分离了十几年,十几年的时间能改变的太多了,到她儿子完完全全再回到她身边时,他已经变了个样。不再是当初那个爱黏着她的孩子,也不再对她亦步亦趋,步步跟随。他冷静,理智,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也少了儿时的柔情。
所以,唐景然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唐母造成了巨大的震撼,心犹如一片轻轻的羽毛拂过,对他的不满和气恼也随着这片羽毛消失。母子间哪有隔夜仇呢?
她正想转身跟他说话时,他已经放开她往门外在去,要说的话就这么孤零零的停在了嘴边。
唐景然下楼。
楼下的客厅里,沈岚一身盛装的端坐在沙发上,今天的她姿容艳丽,精致的妆容掩盖了她苍白的脸色,她不断的抬表看时间,又不时的往二楼的方向看去,心情颇为急躁。
要等的人始终不下来,要不是碍于身体不大舒服,她早就上楼叫他了。现在他终于下楼来,怎么不让她欢喜?
“景然,你来了?”
放下手,她迎上前,嘴角绽开一抹无比明媚灿烂的笑容,言笑晏晏的哪里还有昨天受到惊吓昏迷不醒的样?
“嗯。”
“那我们出门吧?”
“嗯。”
出门,出发,去参加许老的寿宴。
第230章 这什么神展开?
车上,唐景然一反之前的热络,态度冷冷淡淡。
骤变的态度让沈岚疑惑不解,不知道他好好怎么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景然。”她亲亲热热的叫道:“这是我今年参加的第二次寿宴了。”
唐景然没理她,闭眼假寐。沈岚等了许久,没得到答复,不禁扭头去看他,这一看才发现他似乎是睡着了。
拿过一旁的毛毯,抖了抖,她倾身想给他盖上。伸出去的手指尖才碰到他的肩膀,男人唰的一下睁开眼,眼神凌厉冰冷的盯着她,沈岚被盯得头皮发麻,竟不自觉地解释,“我只是想给你盖下毯子。”
“不用了。”唐景然冷冷的格开她的手,调高了车内的温度。
沈岚颇为不安,也有点无措,“你怎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会是这样的态度?!她才不信,一定是有事发生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可是是什么事呢?
沈岚琢磨开了,昨天她被那个傻子推进湖里,后来就晕过去了,再醒来时已是深夜。床边除了守夜的佣人再不见其他的人,没有唐母也没有唐景然。对此,佣人是说二位主人都去休息了,前者是因为年纪太大,熬不得夜;后者是因为要处理事情。她也没多问什么,吃过东西吃过药又去休息。
今天,唐母拉着她安慰了她一天,又是说昨天就把小北送到警察局去了,又是吩咐厨师给她弄好吃的,极尽关怀,唯独唐景然,对她态度乍然由热转冷,让人摸不得头脑。
一路就在沈岚思索中度过。
许家离唐家不近也不远,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到时不算早也不算晚,在他们身后陆陆续续还有豪车停下,侍应生恭敬的迎宾声此起彼伏。
交了邀请卡,就有侍应生上前带他们进入大厅,大厅里衣香鬓影,珠光宝气,三三两两一群,正积极的交际人脉。
沈岚一看,到场的全是帝都顶级圈子里的少爷和小姐们,跟他们一比,她那点出身和身家完全不够看,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身形缺陷的缘故,许多或明或暗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带着怜悯和惊诧。
沈岚颇觉难堪。
“景然。”这时一个目光矍铄的老者叫他,“过来伯伯这边。我有事跟你说。”
有私事要谈,她也不会那么不长眼的凑上去,只好坐到角落里,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方。她想,顶级圈子里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那份优雅从容和贵气是浸染进骨子里,带着高高在上的睥睨和骄傲,不是一般的小富家庭能培养出来的。
许家的小一辈翩然在全场,招呼着客人,她看到许杨了,正想跟他打招呼,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就转过了头,装作没看到她,沈岚一怔,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