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经在‘蒹葭白露’上课,所以作案的时间必然在4月之前。”
“嗯,所以现在除了查巫震去年12月的行踪,还有这么几条侦查方向。”明恕在会议桌前走动,“第一,去年12月到今年4月之间失踪的人口,还有各个分局没能侦破的命案;第二,巫震在今年4月到死亡前接触的人——这条线其实很容易找到突破点,巫震是一名长期蜗居在公司的编剧,几乎所有时间都用于写作,交际圈极为狭窄,他突然频繁外出,与多人联系,这就是异常之处;第三,就是冬邺医科大学了。”
易飞接着话说:“对医科大的初步摸排不理想,我们所询问的学生、教职工里,没人对龙天浩提供的画像有印象。校园监控也没能捕捉到相似的人。”
“这个人熟悉医科大,躲避摄像头不是难事。”明恕说:“但画像完成后,龙天浩不是没有确认过,他的意思是——不完全像,说不出那儿不像,大致符合他的记忆。”
易飞摸着下巴,“问过的人都没印象……就是说,这个人在面对龙天浩时易过容。而且是一次性易容,后来再也没有使用过同样的妆容。实际上他与龙天浩接触时,校园里其实有人见过他,但仅此一次,印象太浅,以至于记不起来,又或者是我们的初步摸排还没有找到那些见过他的人。”
明恕思考了好一阵,“易容的话,林久心理诊疗所的骆亦其实也能做到。”
“我也很怀疑骆亦。”易飞说:“他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是高深莫测,捉摸不透。面对警察时,他完全不紧张,那种状态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骆亦是楚灿的心理医生。”方远航说:“楚灿咬定他是利用自己接近楚家,楚家的水那么深,骆亦真如楚灿所说想去楚家搞点儿什么事,应该就没有精力再去做‘多米诺骨牌’的游戏了吧?”
“骆亦很理智,而躲在这个案子背后的人却很疯狂。从这个意义上说,骆亦似乎又没有嫌疑。”易飞放下笔,“但我还是不大放得下骆亦。”
说起楚灿,明恕便想到周茜。
楚灿现在已经认罪了,而且人证物证俱在,楚灿确实就是虐杀周茜的凶手。
楚灿说周茜在南城区以外郊区的锅炉厂被焚,周茜现在是尸骨无存,半缕痕迹都未留下。
这与许吟口中的那个女人有相似之处。
“明队?”易飞喊了声。
明恕回过神来,“骆亦我盯着,先按我提出的三条常规思路去查,沙春案已经查清楚了,大家再坚持一下,这案子一破,我就向萧局打申请,给大家放几天假。”
进不进重案组其实是双向选择,重案组最看中的是能力,但并不是每个有能力的人都愿意来重案组。
原因简单,重案组实在是太忙了,压力大得要死。
如果没点儿吃苦耐劳的觉悟,就算能力再强,也不会选择重案组。偶尔有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进来了,一场硬仗打下来,觉得实在是吃不消,也就退了。
现在还留在重案组里的,都是意志特别坚定的队员,使命感荣誉感极强,就算明恕不保证案子侦破后有假放,也会迎难而上冲锋陷阵。
不过明恕到底是队长,又老是被邢牧“领导来领导去”叫了好几年,还是得意思意思给队员们加个油鼓个劲。
会后,徐椿将明恕拦住。
明恕一猜便知,徐椿要跟他说的是肖纯的事。
“弘宁村没有姓肖的人家,也没有丢失过一个叫‘肖纯’的四岁女孩。肖纯说她父母叫肖虎、隆良莲,但这两个人根本不存在。”徐椿说:“在身世这件事上,肖纯是在撒谎。”
明恕已经预料到这种可能。因为肖纯记得自己的生日、姓名的每一个字、父母的名字,也记得自己的家乡,表现出迫切的想要见亲生父母一面的愿望。
既然如此,肖纯为什么不自己去找?
肖纯身上背着命案,且心理极为扭曲,不敢与父母相认可以理解,但既然如此想念,也不是没有寻找的线索,偷偷去见一面总是可以的吧?
可肖纯离开万翠村后就到了冬邺市,没有为寻找父母付出任何努力,最后却希望警方帮自己找到父母,这在逻辑上很牵强。
“以前的户籍是笔最大的糊涂账,肖纯——暂时还是叫她肖纯吧,她四岁左右就被偷去万翠村,现在当事人伍守廉、王爱霞都死了,那除非肖纯说出实情,不然我们没有途径确定她的真实身份。”徐椿抓了抓头发,“我挺想不通的。”
明恕抄起手,“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