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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炙晏酒醒之后身上全是冷汗，他用凉水扑脸，才感觉心脏有一点复苏。

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得他彻骨的冰凉。

他做了个梦，梦断断续续的，就像是上一辈子似的，记忆不完整，但很真实。

他梦到他喜欢上了一个叫沈挽的女的，楚寻落水，他在两者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沈挽，楚寻好不容易被人救上来，落得一身水，他还丧心病狂地拽着她的衣领，把她抵在墙上，语气狠厉：“沈挽落水，是不是你干的？”

他还梦到沈挽出车祸，他死死地盯着旁边无辜站着的楚寻，声音如恶魔低喃：“楚寻，受伤的怎么不是你啊！”

还有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他没看清，只看到最后，楚寻死于浴缸里，浴缸的水漫了，浴缸旁的小柜子上凌乱地摆着各种各样的安眠药。

她也真死了。

周炙晏惶恐中醒了，心有余悸地睁开眼，楚寻死在浴缸里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迟迟挥散不去。

……还好是梦。

……要不然他会恨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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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陈娇娇的声音喊醒了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楚寻。

陈娇娇从农村回来一趟，头上扎起了各种各样款式简单的花发卡，精气神也饱满了不少。

楚寻掀了掀眼皮，打量了会陈娇娇，吹了个流氓哨：“我们娇娇真好看。”

陈娇娇这小姑娘确实比上一世略显呆板，死气沉沉的模样好看多了。

陈娇娇哪见过这样的小姐，红了脸：“小姐！”

楚寻笑了，打趣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害羞了？我又没说错。”

陈娇娇双手攀在床沿上，眼神亮亮的，小姐好像确实变了不少，但还是那个她熟悉的小姐。

……更好看了。

这个认知让陈娇娇脸上的红晕又浓了几分。

不愧是她家小姐啊。

陈娇娇呆了一会，总算想起了正事：“老爷请了位客人，好像是老爷上街时差点被一辆车撞到，因为这位好心人才没受伤。”

“嗯？”楚寻怔了一下，蓦然想起来上一世她爸确实因为这事受了不大不小的伤，但并没有这个传说中的好心人的出现。

怎么回事啊？

楚寻下楼，远远地，便见陈斯言和她爸相谈甚欢。

他一架金丝眼镜搭配惊为天人的五官，轻轻勾一勾唇，那种禁欲感就来了。

楚凌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蜷着腿打游戏，偶尔抬眼冷笑着看着他们，他不断地听到自家亲爹说什么“我们家那俩孩子，一个闺女一个儿子，哪像你，你看这个，除了打游戏什么都不会。”

“……”

他什么时候可以跟楚寻这个废物相谈并论了？

陈斯言颔了颔首，语气淡然：“女孩子可以管的松一点。”

呦呵。

楚凌气笑了。

还帮楚寻说话？

他爹居然还真认同地点了点头，一侧头，看到楚寻正倚在楼梯间看他们，便招呼：“寻寻快过来，有客人。”

陈斯言还真像第一次认识她一眼，拍了拍他旁边的位子，很大方地开口：“寻寻坐这。”

还趁机占便宜？

楚凌炸了，正了正身子，咄咄逼人：“寻寻是你叫的吗？”

他刚说完，就被他爹赏了个大白眼：“怎么跟哥哥讲话的？”

“……”

“？？？”

哥……哥哥？

这人年龄可能比他还小？

是什么脸让他喊他哥哥？

他爹教训完楚凌还不够，看向楚寻，语重心长开口：“寻寻，来，喊声哥哥。”

楚凌：“……”

面前这人是给你灌了什么**汤么？

才让你想要如此卖女儿求荣？

楚寻抿了抿唇，叫不出来。

这可不兴叫啊。

她爹见她迟迟站那边不过来，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小陈啊，我们寻寻脑子不太好使，见到帅哥就走不动路，理解一下。”

“……”

陈斯言意味不明的声音悠悠地传到了她的耳边：“看出来了。”

“……”

看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