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楚挽的生日，所有人都在给她庆生，没人叫楚寻。

所有人在唱生日歌，掌声，歌声不绝如缕。

楚寻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楚凌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看着手机上的备注，没接。

楚寻的电话锲而不舍地打过来。

楚凌心里有些不安，他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个电话，他必须接。

可是他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楚寻，你又想干什么？”

楚寻说出的话断断续续，楚凌想听完她的话，却被楚挽含笑的声音打断：“哥哥给挽挽带的什么礼物？”

楚凌挂了楚寻的电话，去找自己给楚挽的礼物。

后来，她又打给了池枭。

楚凌莫名觉得不爽，让池枭挂掉。

一个生日宴会，楚凌过得心神不安。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在隐隐发酵。

宴会没结束，他就找借口回了家，实际上是去楚寻的家。

心里既有点慌，还有点窃喜。

楚寻看到他抛下聚会来看她会高兴的吧……

他敲楚寻的门。

没人开门。

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大，恐慌像青石板上的青苔，一点一点蔓延成片。

楚凌拼了命地锤门。

没人。

没人。

还是没人。

楚凌总算想起来自己好像有楚寻家的钥匙，慌忙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的手一直在抖，连续插了几次，钥匙口都没有对上。

总算。

他推开门。

一股血腥味迎面而来。

楚凌那一刻，差点腿都软了。

他提脚，疯狂地冲到卫生间。

楚寻靠在浴缸里，头歪着，那张好看的脸煞白，一池水被染红，楚寻雪白的手腕被割破，不仅如此，她似乎还怕自己死得不彻底，旁边的柜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安眠药，散落了一地。

楚凌的大脑一片空白。

没了思绪。

好不容易缓过神，一个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在他的脑海里清晰地出来……

楚寻，死了？！

自杀。

梦境中好像情绪从来没有为楚寻波动过的男人，总算在楚寻死后哭得像个孩子。

梦境外的楚凌僵硬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只感觉五脏六腑的冷。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楚寻怎么可能会死呢？

她那么骄傲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自杀呢？

他双目猩红，像困于笼中的猛兽，哭了，鼻尖酸涩得厉害，心像是被人活生生地刎掉了一块。

楚寻曾经稚气地说：“你再也不是我哥哥了。”

对不起。

寻寻。

我错了。

哥哥错了。

哥哥，真的错了……

后来，楚凌渐渐看透了楚挽这个人，也看透了这个充满利益化的所谓的家。

他买了一个挺贵的摄像机。

他记得楚寻小时候说过，自己相当一个摄影师，游山玩水，当个大侠。

楚凌来到了自己曾经和楚寻去过的地方，他还去了曾经楚寻说过自己想去的地方。

可是她却去不了了。

他的妹妹，被他们逼死了啊！

楚凌一个人坐在河边很久，从日出坐到日落，楚寻曾经想看的黄昏他也帮她看了。

可是，楚寻说过，她是个俗人，她贪生怕死，所以想活好久。

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吃了安眠药，割了腕。

没有做到她的心愿。

那天晚上，楚凌自杀了。

＊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楚凌醒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回头，发现枕头上全是泪。

他连夜赶到这边，就是想见楚寻一面。

因为那个梦，他真的怕了。

尤其是……

他目光死死地盯着沈挽那张脸，有一瞬间的窒息，语气阴森得可怕：“你是谁？”

之前在咖啡厅的事情他早忘了。

只是这张脸，在那个梦里犹为清晰。